罡風層的底層,一個扁圓形的飛行物急速前進著。暖兒站在雙重碟中,神識漫出老遠,空中一片灰白,罡風四虐。
這般飛行已經五日,前麵就是明國西南十三州地界。暖兒看過山河圖後,緩緩下落雙重碟。
覷著一處荒郊落下,暖兒神識掃過四百裏外的大城曲水。城牆堅固寬闊,城樓雄偉,城門高大。行人稀稀落落,麵上多有憂愁之色。
暖兒腳下一步千裏,眨眼間跨入城中。由無人的小巷中轉出,走入比較繁華的大街。入耳皆是:
“五嫂子,啥時搬走?”“你聽說了嗎,前兩天千裏之外的密澤州有一場大戰,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知道!我還聽說世外神仙傷了好幾個,還有兩個死了。那妖魔真是厲害。”“你們聽說了嗎?那妖魔是個嬌滴滴的美人!”“怎麼打起來的?”“這誰知道?”“應該是那妖魔要衝出來,密澤州現在吃不到人了。”“哎呀!能擋住嗎?”“應該沒事吧!這兩年那妖魔不是被困在密澤州寸步難動。”“可這世外神仙都死好幾個了,再這麼下去,世外神仙都死了怎麼辦?”“我們也算幸運了,巴河、楚雲兩州變成兩座死城,登平、開化兩州沒剩幾個活人,那妖魔在密澤州被攔下,困住,否則我們也難逃那幾州的覆轍。”“怎麼辦?能怎麼辦?如果連世外神仙都擋不住,我們能逃到哪去?”“那妖魔沒受傷?”“傷了,又被困住了。”“這妖魔怎麼一直打不死?”“是呀!我記得去年那場大戰死了三個世外神仙,那妖魔奄奄待斃,怎麼就不死呢?”“我聽說那妖魔是不死之身。”“不死之身?”“哎呀!如果那妖魔衝出來,我們曲水州首當其衝。不行,我要趕緊搬走!”“切!往哪般?你就求神仙保佑,讓那妖魔早日伏誅,才是一勞永逸。”
暖兒聽著暗自思忖:‘能夠凝成血煞之身普通的傷害沒有用了,要用三昧真火煉化。這兩年一直沒有機會煉化?不對,單純的鬥法不會死好幾位大乘修士,是困住了,煉化了——是煉化失敗才隕落的!怎麼會失敗?難道三昧真火對這血煞無用了?如果這樣的話,怎麼辦?豈不是隻有四大神光可用了!喔!化煉神光?靈胎蓮花中所出就是化煉神光。我要立刻趕過去。’想到這,暖兒腳下微動,人影倏然消失。
站在密澤州外,看著密澤州上方布下的混天大陣,暖兒嘴角抽了下。混天大陣威力極大,耗材極巨,這樣一座混天大陣布下,耗材上億。
站了沒一會兒,由陣中出來兩人。暖兒挑眉望去,竟然是熟人。劍宗的海天、莫言。這兩位都是劍嬰修士。
海天一出來,笑著說道:“玉妹子多年未見越發精進了!這修為的速度真是讓人望塵莫及。這是由東海來?”
暖兒笑著稽首回了一禮道:“正是!路上稍有耽擱,來的遲了。莫道友別後安好?海兄怎麼在此?”
海天聽了麵上露出一絲苦笑道:“玉妹子當知此間困的是血煞。妹子精通陣法,知混天陣內若無人主持,此陣威力便會大減。這血煞厲害出乎意料,恐它破陣逃出,你我兩家加上洞玄都抽來元嬰真君駐守大陣。我劍宗負責東麵,太和南麵,洞玄西麵。北麵由海域修士駐防。”
“海兄可知是何人布下的混天陣?”
“是洞玄的大陣散人鄭陽!”
“情勢如何?我是兩年前接到宗門令的,那時就有大乘散人過來,怎麼一直沒有滅了那血煞?”
“當初接到太和的通告,我劍宗立刻派出三位大成劍修帶著五位合體劍修到了太和宗,同時到的還有洞玄的四位大乘散人、六位分神老祖。在太和聚齊後,乘太和的飛雲靈舟趕往內陸。同行的還有幾位大乘、分神修士,都出身中型宗門或散修。
這些人到了之後,發現巴河州已成死域,周遭十萬裏生靈滅絕。妹子的宗門損失最為嚴重,之前派出的一眾太和弟子死了很多。轉到楚雲州,發現整個楚雲隻有太和所建的十座坊市內殘存了幾十萬人。
短短兩個月,那血煞生出了靈智,在發現高階修士的氣息後遁出楚雲。
一眾修士在登平州對血煞展開追殺。可那血煞生出智慧後,狡猾異常,十分小心的避免與高階修士交手,稍有不妥立刻遁走。血煞的血光遁速度極快,來去如電,連我劍修的劍遁都難以追及。如此你追我躲兩個月後,血煞發現登平在難吸取到血魂,立刻遠途轉到開化州。待我們的人發覺追過去時,開化州四分之一的生靈都遭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