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未出閣的男子,這時豈有不害羞的,兩人都紅著臉垂頭跟在李淩萱身後,在房子中間站下了,雙手無措的絞扭著絲帕等小姐指定侍寢的人。
通常家裏會按兩個人同時侍寢布置房間,怕女兒不好意思,主夫特意交待隻按一人侍寢準備。妙竹、慕兒看完屋裏的陳設就明白了,更是羞紅了臉等待著。
此時的淩萱也正天人交戰呢。
妙竹和慕兒侍候她也有兩三年了,名義上是主奴,實際上淩萱從未把任何人當下人看待,對家裏所有人都是和顏悅色,更不會以小姐身份壓人。如今讓兩人侍寢,畢竟從小耳濡目染淩萱也沒覺得侍寢有什麼不妥,隻是不想難為這兩個一直照顧自己的貼身侍兒。過了今晚他們再沒有了尋找自己幸福的機會(霓裳:你怎麼知道跟了你他們就不幸福?萱:隻做個侍人會幸福嗎?霓裳:咬牙中……你不會給他們個名份?萱:沒想到,光糾結他們不願意我不想強迫他們了。狂汗!!)。
各懷心思的三人誰也沒注意到淩萱伸手拿起了桌上唯一的一杯倒好的“茶水”。淩萱呢,喝完杯子裏的茶又拿起了茶壺想要再斟一杯。宴席上被幾個姐妹強逼著喝了幾杯酒,剛剛沐浴又出了點汗,現在口渴的厲害,早忘了教養公公說的桌子上的茶要讓侍寢的人喝下。聽到茶壺茶杯碰撞聲妙竹和慕兒才從羞窘中緩過神來,兩人忙奔到淩萱身邊,看著已經空了的杯子二人瞬間蒼白了臉色,慕兒抑製住顫栗倒了水遞到淩萱手中,待她坐到床上後兩人雙雙跪了下去。
那碗被淩萱不小心喝掉的茶是處子茶(處子破身時會很痛,茶裏放了一定劑量******以緩解疼痛),通常妻家都會為新嫁郎準備一杯或允許新嫁郎自己準備,除非被妻主厭惡的夫侍才不被允許服用,新婚夜也將變成一種懲罰。反過來,夫侍為得到妻主的寵愛喂妻主服食同樣的藥物則被視為大逆不道,甚至背上弑主的罪名而被處死。
淩萱也終於醒過神來,知道自己惹了**煩,雖然她不會追究,可主夫爹爹是不會饒過妙竹和慕兒的。溫婉賢淑的爹爹平時對待下人也算寬厚,隻是一旦遇到傷害到女兒的事必定嚴懲。看著臉色蒼白的兩人,淩萱一陣內疚,自己總是連累二人受過。起身將二人扶起,安撫了一陣,交待二人不要張揚,吩咐妙竹找管家再要一杯處子茶,隻說小姐今晚把兩個人都留下了。
管家見到此時應該在房內伺候的妙竹愣了一下,隨即釋然,看來小姐留下了慕兒。雖然妙竹今晚未得小姐寵幸,畢竟也是小姐的屋裏人,自然不敢怠慢,忙笑著迎了上去,“竹公子,有什麼事您吩咐一聲就好了,哪還勞您親自跑一趟啊”。想到小姐的吩咐妙竹不覺飛紅了臉,“管家辛苦了,小姐吩咐再……再要一杯處子茶”,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堪比蚊子嗡嗡。
管家沒想到一向溫柔靦腆的小姐今天竟然會留下了兩個人,不知主夫知道了會做何感想。管家不敢怠慢,連連答應“好,好,馬上馬上,老奴疏忽了,您稍等一會兒”。
侍兒跟在妙竹身後端著處子茶推開了房門,“哐啷”,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隨來的侍兒轉頭跑去通報主夫。
慕兒手裏拿著沾有血跡的硯台跪坐在地上,小姐頭上有明顯血痕,頭枕在慕兒腿上,已經暈過去了。
“小姐,小姐,您醒醒,不要嚇慕兒,嗚嗚嗚嗚……小姐……”
“你把小姐怎麼了?”妙竹衝上去奪下慕兒手中的硯台扔到一邊,扳過慕兒的身子用力搖了兩下。
“嗚嗚嗚……竹哥哥,不是我,是小姐自己。”慕兒終於回過魂來了,“你剛走,小姐就直嚷熱,還說不想害了我,非讓我把她打暈。我……,後來小姐抄起硯台就向自己額頭砸,我攔不住,砸了有五六下小姐就暈過去了。竹哥哥,怎麼辦,小姐會不會有事?”
家主、主夫、側夫和大夫紛紛趕到淩萱臥房後,慕兒就被關進了懲戒室,已經七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