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葉文根的瞳孔驟然一緊,手背上青筋暴露。顯然,此刻他是多麼的憤怒,他幾乎是朝外吼道,“來人,將這個弄虛作假的老東西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兩名小廝動作迅速地將剛想求饒的道士拖了下去。
而老夫人的麵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怒極反笑,她冷笑著對五姨娘反問道:“算不得府內人,那誰算?是你嗎?幹脆府裏由你當家得了,你才是正經主子。”說完,一甩袖打算離開。
被老夫人怒視的五姨娘早已麵色慘白下來,顧不得顧惜自己懷孕的身子,連忙跪下,慌忙說道:“老夫人,婢妾不是這個意思,婢妾……”
“夠了。”五姨娘的話給葉文跟的怒喝給打斷了,他冷冷地瞥了五姨娘一眼,隨即走到老夫人麵前,作揖說道:“母親,都是兒子的不是,您息怒,千萬別被不值當的人氣壞了身子。”
仍然跪在地上的五姨娘剛想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葉文根同情,此刻卻聽到這番話,眸光頓時灰暗下來,原來她隻是不值當的人,她以為伯爺這些日子的柔情蜜意皆因為她和其他姨娘不一樣,她以為她有了身孕,就可以母憑子貴了。
望著五姨娘頹敗的神色,葉之采絲毫沒有同情,如果她不還擊的話,那麼此刻的她說不準被丟在哪處荒僻的別院,從此無人問津,想複前世的仇更是癡心妄想了。
葉之采也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邊,說道:“祖母,您莫要作氣,氣壞了身子父母和孫女要心疼的,興許是五姨娘糊塗了。”
聽到葉之采的勸解,老夫人的麵上劃過一抹尷尬之色,先前那名道士說五姨娘腹中的孩兒是受到了三丫頭的衝撞,她絲毫沒有反應反而是帶著讚同,但當道士說是受了穆郡王妃的衝撞,她卻暴跳如雷。如此大相徑庭的反應,想必三丫頭都看在眼裏了,此刻還巧言安慰自己。思及此,老夫人對著葉之采的神色緩和下來,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三丫頭說的是。”
葉文根見老夫人因為葉之采的話沒有氣的離開,心下一鬆,對著葉之采讚許地看了一眼。
葉之采卻仿佛未曾瞧見,隻是望著五姨娘,說道:“姨娘,穆郡王妃可是有品階的朝廷命婦,此事若是傳了出去,詆毀朝廷命婦的罪名我們整個伯府都承擔不了,姨娘是不是犯了什麼糊塗呢?”
詆毀朝廷命婦?五姨娘頓時傻了眼,她出身低下,見識淺陋,自是不懂這麼律法之類的。隻是,因為不懂才更加害怕,她的手緊緊地絞著手中的絲帕,沒有血色的雙唇慢慢翕動著,目光在室內到處流蕩,突然眼中一亮,急聲叫道:“老夫人,不是婢妾的錯,是她,是她教唆婢妾的。”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隻見跪在五姨娘身後的丫頭正畏畏縮縮地垂著頭,身子因為害怕而顫抖。
這個丫頭是先前扶著五姨娘出來的丫頭,顯然是五姨娘的貼身丫鬟,之前五姨娘帶來貼身丫頭小勺早被趕出府了。
五姨娘轉過身,拉扯著那名丫頭,對著她吼叫道:“小梅,小梅,快告訴老夫人和伯爺都是你出的主意,說報複三小姐的。”
“奴婢……奴婢……”小梅麵色慘白,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葉文根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隨即朝外喝道:“院裏管事的在哪?”
“奴婢在。一直侯立在門外的安媽媽屈身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