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隊人馬前行了數個時辰之後,停下來吃糧喝水歇了片刻,又走了幾個時辰的路程,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才停止步伐,在山林中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紮營休息。
第一天風平浪靜,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旭日初升的時候,眾人再次前行,就這樣,一連走了四天的路程,這四天都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或麻煩。這些天薑楓的神識始終無時無刻的保持著散開狀態,也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他依然沒有收回神識,而是時刻戒備著。
此刻,眾人紮營歇下之後,沒有人巡夜,因為有薑楓在外邊守著,這是薑楓他自己要求的,修為達到聚氣大圓滿之後,再加上體內靈力異變,即便是十天半個月不眠不休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大礙,而且有他的神識時刻籠罩著方圓百丈,比任何人去巡邏守夜都要管用。
薑楓獨自一人坐在營外,背靠著一棵樹,呆呆的看著夜空,但是他的臉上始終戴著麵具,使得外人根本無法看清楚他的神情。小棕趴在一邊,啃著地上的綠草,時而朝薑楓看了看,不知道它的主人在想些什麼,顯得很是無聊。
田豹拎著兩壺酒來到了薑楓的旁邊坐了下來,幫著小棕順了順毛,看向薑楓,道:“薑兄一個人坐在這想什麼呢,要不陪田某喝上兩口?”
薑楓沒有說話,從田豹手中接過酒壺,打開壺蓋,直接喝了一大口。
田豹哈哈一笑,也跟著喝了一大口酒,嘴巴在衣袖上麵一抹,笑道:“薑兄弟,我這酒如何?”
薑楓的目光至始至終一直盯著天邊的繁星,此刻依然如舊,他平靜說道:“我喝的不是你的酒。”
田豹一怔,再次喝了一大口,問道:“那你喝的是什麼?”
“這酒一喝下去,它就在我腹中化成孤獨了。誰說醉酒可以解千愁,在我看來,卻是越喝越愁。”薑楓提起酒壺飲了一口,回過頭看了田豹一眼,笑道:“不知道田兄喝的又是什麼?”
“喝酒就是喝酒,田某沒有那麼多思緒和理論。”田豹說完之後又喝了一口。
這時候薑楓的目光重新看向夜空,淡淡說道:“小時候,我父親他經常喜歡獨自一個人喝酒,有一天我就問他為什麼,他告訴我,有故事的人不一定喝酒,但是每個喝酒的人,都有故事。”
薑楓喝了口酒,繼續說道:“我當時就問他,那你的故事是什麼,他又跟我說,每個喝酒的人,沒有故事。那時候我不明白,以為他是在逗我玩,如今,我大概能夠體會到那種感覺了。”
田豹思索了一會,搖頭說道:“田某愚鈍,還是不太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薑楓輕笑出聲,淡淡說道:“因為故事已經死了,哪裏還有故事可講。唯有用酒,去祭奠那些已逝的過往!”
此刻,田豹沉默不言,兩人各自喝著酒,一夜無話。
第五天清晨,眾人再次出發,這時候已經翻過了兩座山頭,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
田豹騎在白馬上麵,朗聲說道:“越是安靜,就越是不對勁,大家打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