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該私下用刑。”傅程寧頭很低,謙卑的樣子落在傅清淩眸中,顫抖了她的心。
臣,民,皆朝跪天子,毫無尊嚴。
若有一天她能當天子該有多好?
“除此之外呢?”皇帝問,聲音更寒冷了幾分。
傅程寧壓住驚恐與顫抖,盡可能地保持鎮定,可他顫抖地雙手仍舊是泄露了。
“臣最不該的就是做了這一切後還隱瞞皇上,請皇上責罰!”
賞他白眼,皇帝冷哼,“算你識相,現在且說說,該如何挽救?”
名震天下的戰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舉兵北侵,不用半月周國就得滅亡。
隻是,從這幾天的情形來看,他有些迷糊了。
戰王生氣,不該直接殺死傅清淩麼?為何又將她送回來了?這點他想了許久,從未想通過。
“戰王喜怒無常,若想慢慢玩死我們也非難事。”傅清淩開口,聲音比之前更嘶啞了。
因痛苦,她不得不蜷縮起身子。
這麼一想,也就能想通了。
“嗯,嚴陣以待,警惕南國動作。”說著,他喚來一旁的奴才,“擬旨。”
“且慢。”一雙纖細素手伸了出來,傅清淩扭頭去看隻見皇後勾著淺淺笑容朝皇帝說,“皇上莫要心急。我們都不知道戰王的意圖在何處,茫然的下定論隻會讓周國境況更糟糕。”
向來皇後隻聽,不語。若非為了阻止他,她無須開口。
“哦,愛妃有何妙招?”皇帝問,臉上不見陰鬱。
皇後正欲開口,小折子急匆匆地衝過來,著急之狀一覽無餘。在他的身後黑臉的太子疾步而來,手上還拿著鞭子。
皇後臉色一變,斥,“皇兒你這是作何?”
歐陽明軒朝皇帝,皇後微微彎腰,眯著眼回答皇後,“兒臣是要收拾她!”
說著他轉身指著傅清淩,手上握著的乃紅鞭。
“你驕傲蠻橫,害的和親不成,還打掉她的牙,汙蔑於她,該當何罪!”
嚴厲的聲音帶著他滿腔的恨,黑眸如刀,狠狠插在她心上。
傅清淩緩緩勾唇,即便快說不出話,虛弱到馬上要昏死,她仍咬牙堅持:“太子,你哪隻眼睛看見臣女打妹妹,又哪隻眼睛看見我汙蔑她的?”
她被紅鞭打至重傷,哪裏有這個力氣打人?
“當時隻有你和她待在暗牢,若非你打的,難不成她自殘來汙蔑你?”歐陽明軒咬牙道。
若恨是無數把刀,那如今已千瘡百孔。
“你放肆!”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憤拍案桌,“沒拿出證據休要遷怒於人?”
這怎麼叫遷怒?歐陽明軒跺腳,憤恨地轉過身,“父皇,請您允許我為瑞雪討回公道。”
“人真的不是我打的,當時的情況太子應該知曉,紅鞭乃聖物,我一介廢柴,挨了二十紅鞭還能苟延殘喘至今已是不易,又哪裏有多餘的力氣打妹妹?更何況,我才一天泉,妹妹是三天泉高手,我又怎麼可能打得過她?”
理,是這個理,可瑞雪口口聲聲說是傅清淩打了她。
瑞雪聰明善良,對誰都很和善,又豈會平白無故的誣陷人,更何況這人還是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