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奔波歲月(1 / 2)

平時,於海忙於工作也忙於繼續找工作。他基本上不會主動和郭達池聯係,郭達池隻要有空就會打電話給他,說的也就是那些有的沒的,東扯西扯。偶爾也會關心起人來,但是那隻是想跑來找你討點好處或騙吃騙喝。

有天,於海抱著前去人才市場的求職資料走在回去的路上。郭達池打來了電話,說是要他過來單位泡茶,於海剛好有點口渴。從人才市場回來,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在等待招聘會舉辦時間的到來,總是讓人抱著希望與憧憬,可是去到現場逛一圈回來後,又讓人覺得有些淡淡的失落。於海一口答應了郭達池,反正他所在的地方離郭達池的單位並不遠。

郭達池在長沙發上坐下,指著茶幾旁的一張小凳子對於海說:“來來,坐嘛,你來得真及時我正要泡茶呢。”郭達池看著於海說,“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哦,我剛從人才市場回來。唉……”於海臉上的無奈一覽無餘。

“怎麼了,年紀輕輕的唉聲歎氣的幹嘛?”

“沒有了。隻是……”於海把臉轉向一邊去,視線從茶幾上移開,熱淚在眼眶裏正在打轉。

“怎麼了?沒見你這樣過呀?”郭達池湊近了於海說。

“畢業後工作總是這麼地不順心,你看一年不到我都換了幾份工作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工作才合適自己。”於海抹了抹眼眶說。

“慢慢來嘛,我不是也一樣,雖然在這裏上班,麵對著一幫等退休息的老同誌,成天把一份報紙翻來覆去地看個幾遍,喝茶喝到胃難受。唉,難道我要守在一張舊辦公桌旁一輩子嗎?得過且過,這是年輕人過的生活嗎?”於海沒有想過郭達池這是怎麼了,平時見他總是喜歡行事高調,今天說了這麼一些話,讓他有些吃驚。

郭達池所在的辦公室有些老舊,整個辦公室裏像是一支大煙鬥,充滿著揮之不去的煙草味,還有報刊的油墨味,每張桌子上堆著亂七八遭的材料和塞得像座小山頭的煙灰缸。

看到辦公室裏沒有其他人,於海說:“今天怎麼辦公室隻有你一個人在呀?”

“老頭子們今天都下鄉去了。”郭達池打了個哈欠說。

“哇,你們可是大領導啊,怎麼還用下鄉?”於海問說。

“下鄉也就是吃吃喝喝,你以為是去幹農活啊。”

“這樣呀,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什麼是‘下鄉’,下鄉了又究竟是去幹嘛的。”於海看了看手機屏上的時間說,“時間也不早了,得回去了。”

“不再坐會兒嗎?”郭達池看於海站起身,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們這裏的食堂夥食不好,不然就留你一起吃個便飯了。”

“不用,不用。我得回去下。”於海說著夾起文件袋要走起。

像這樣子麵對郭達池這個老同學,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的時候,可以說於海已經習慣了。

郭達池是於海中學時的同學,一個來自農村的窮學生,但是郭達池那時還是比較自卑的,所以他學習很努力,他知道自己來城裏讀書來之不易,是家裏賣了一頭豬換來的。

當時,學校開辦了書法興趣班,郭達池報名參加了。

可是,想學習書法的日常開支,對於他來講是負擔不起的。他並沒有放棄,他找到了當時的班主任王老師,王老師又是學校政教處主任,王老師很支持學生勤工儉學,所以就給他安排了一個學校衛生的打掃工作給他,每月補貼他一點生活費,說是打掃衛生其實也沒有這回事,郭達池到畢業時都沒有摸過掃把。

通過他親戚的關係來讓學校給予關照是實,他家境不好也不假。

學書法,他比誰都認真,常常是練字練到淩晨,又早早爬起來繼續練字。因為這樣,常常會影響到宿舍同學的休息,後來他向學校申請了獨立宿舍,也就是本來宿舍樓裏的一個小雜物間清掃出來的。整個宿舍樓都熄燈了,也隻有他那個獨立宿舍常常還是燈火通明。

於海當時也對書法頗感興趣,他深得教書法的吳老師喜歡,吳老師總會走到他的課桌前,對於海的習作進行點評,並就此習作上的內容照樣寫了一次讓於海看,指出了每個字的要領,還借給了大量的書法碑帖與報刊讓於海學習。

可是,於海終有一天覺得字寫得好又有什麼用處呢?他認為日後沒有用處,漸漸的他開始放棄了學習。

郭達池的不恥下問與刻苦鑽研感動了吳老師,在吳老師的精心指導下,他的技藝有了飛速的發展。後來他好歹也搞了個省級書協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