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街頭的文藝青年(1 / 2)

畢業後,於海忙於生計奔波,其實他好久都沒有摸過吉他琴弦了。之前陪伴他成長的那把吉他早就不知被誰送進哪家文化博物館了。

在學生時代,吉他是他的夥伴,從早到晚都抱著它,有時連睡覺都是抱著睡的。對於吉他彈奏他也算略懂一點,不過是無師自通的。在宿舍同學的極力反對下,他以頑強的抵抗力,學成的。可現在麵對眼前這一把吉他,他有些陌生起來,不是這把吉他不知道他是誰,而是於海不知道它是誰。

“嗬嗬,算了算,還是等你來吧。”於海把琴放回了吉他袋裏,他摸了半天也摸不出個和弦來,像是斷點了。看到於海要彈吉他,坐在一旁喝酒的王強和老K各拿著酒瓶也圍了過來,見於海的超常發揮,個個又掃了興致似的走回桌子邊去繼續喝酒。

“好吧。”長發的低下頭又再吃了幾口麵,他抹了抹嘴巴,抱起吉他迅速地校正下琴弦的音準。

他說:“那我就先來首民謠的,來首什麼呢?哦,李誌的《關於鄭州的回憶》有聽過嗎?”

於海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聽過這首歌。

長發的低了下頭,他的長發在街頭的晚風中飄起,手指在琴弦上緩緩地彈奏起來,一段前奏彈完,長發的抬起了頭,閉上雙眼吞咽了口唾沫深情款款地唱起:

“關於鄭州我知道的不多,為了愛情曾經去過那裏

多少次在火車上路過這城市,一個人悄悄地想起她

她說她喜歡鄭州冬天的陽光,巷子裏飄滿煤爐的味道

霧氣穿過她年輕的脖子,直到今天都沒有散去

關於鄭州我想的全是你,想來想去都是懺悔和委屈

關於鄭州我愛的全是你,愛來愛去不明白愛的意義

關於鄭州隻是偶爾想起,現在她的味道都在回憶裏

每次和朋友說起過去的旅行,我不敢說我曾去過那裏

關於鄭州我想的全是你,想來生活無非是痛苦和美麗

關於鄭州我愛的全是你,愛到最後我們都無路可去

似是而非或是世事可畏,有情有義又是有米無炊

時間改變了很多又什麼都沒有

讓我再次擁抱你,鄭州……”

“哇,哇。還不錯,唱得不錯,這歌不錯,有琴譜嗎?改天我也練練。”於海拍著手說。

“有的,有的。”長發的一首歌唱完,顯然還有點意猶未盡。

這時於海看見長發的臉上已掛滿了淚痕,他想這位歌者心裏一定有故事。

葉龍站在推車的小門邊聽長發的唱完歌,他叫了下於海。

“怎麼了?”於海走回推車裏問。

“我剛才想到了個好點子,我們可以在攤點這邊每晚搞個小型的民謠會,這樣會吸引更多的人來到我們的攤點,我們的‘一麵之緣’酸菜麵不就很快地讓縣城的人都知曉嗎?”葉龍激動起說。

“是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回去我找找家裏那把琴也帶過來,就放在攤位旁,到時再設個吉他彈唱表演區,讓客人來這裏可以交流音樂,又能品嚐特色小吃。這真是個好主意!”他跟葉龍說完又探出頭去看了看抱著吉他吃麵的長發。

長發的很快就吃完了麵,他把吉他收好了。站起身來說:“老板,多少錢?”

“哦,來啦,來啦。”於海從手推車裏走了出來。

“哦,一共是6塊錢。”於海說著接過長發遞來的10塊錢,他又找了他4元錢,收拾了下餐桌說:“兄弟待會要去哪?”

“不去哪,就在這附近唱歌。你是今天晚上剛來這裏擺攤的吧。你的酸菜麵做得不錯,味道很地道。”

“是嗎?謝謝。”

“我以前都是背著吉他徒步四處去旅行的,最近家裏有點事就回來了,我常在這條街上賣唱賺取旅行的費用。”長發背上吉他說。

於海忙說:“這樣呀,不知道,兄弟能在我這裏彈琴嗎?挺喜歡你的歌,咱們做個伴也好嘛,我這邊有椅子,口渴還有熱水喝,要是天冷了些也可以進來裏裏取取暖,你說是吧。”

“好啊,我正有此意呢,你知道嘛,我剛才就是遠遠地看到你這邊的燈光走過來的,好暖,好暖的。”

“這樣呀,嗬嗬,以後就相互照應下了。對了兄弟怎麼稱呼呀?”

“哦,我叫胡揚,你呢?”胡揚笑著甩了甩長發說。

“我叫於海,這位是我兄弟葉龍,那邊兩位那位比較強壯的他叫王強,另一位叫老K,都是朋友。嗬嗬。”“嗬嗬。那我要開工了。”說完胡揚在一旁空地蹲下,攤開了他的吉他袋,又從吉他袋裏拿出了一塊紙皮,上麵寫著:“彈琴在路上,原創民謠CD一張10元錢。”電箱吉他接上了音箱,他戴上了麥克風個人演唱會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