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王憶起這號人,又思想了一著確知上智帝所說的是何人時,便是笑了一眼,擱下花雕的茶桌道——”
“陛下這茶十分爽口,不知能否贈饋一些帶由臣弟去水碌山品嚐。”
……
“上智帝手一揮,便對伺候的宮人道——”
“將這與朕那一把青玉宴饗壺一同送去嶺南王府,再替朕送王妃幾件上好的器物去……
王妃愛花瓶,就將朕的紫寶瓶送去!”
……
“嶺南王笑著眼道——”
“陛下對臣弟,對王妃真是體諒……”
……
“上智帝望了一眼,坐下身,嶺南王便散散地道來——”
“臣弟這有一事想請陛下明示。”
……
“上智帝斜眼覷他一陣,嶺南王便是自顧高悅聲道——”
“臣弟想知道的是。”
“鄱陽王在帝都這胡亂搞事,陛下是打算如何?”
……
“上智帝望了他,微微思慮,便是道——”
“鄱陽王如何都是你我的兄弟……”
“上智帝未完,嶺南王截下去道——”
“按臣弟的提議。”
“不若將他廢爵入獄審判。”
……
“上智帝訝異著眼來道——”
“鄱陽王自幼的性情你我應是知道。”
“廢爵入獄……”
“這大囿自朕登基以來,前前後後多少混亂,不都依著你與鄱陽王在外幫襯著打仗平息,怎可……”
“怎可說廢就廢。”
“嶺南王低吟著首,回看他道——”
“鄱陽王是陛下的臣弟,在外打仗。”
“嶺南王亦是陛下的臣弟幫襯平息。”
“日後,不知我嶺南王若出了什麼事,陛下會如何處置我?”
……
“上智帝未料的是嶺南王如此直言,明知他因通敵的傳言而招他入宮,還能如此不諱。”
“通敵?”
“你若真如此,朕將召集大囿所有精銳將你絞殺。”
……
“嶺南王眼見,低沉著音道——”
“陛下對臣弟真心狠。”
……
“上智帝高聲訓斥道——”
“大囿皇族後裔,先帝的嶺南王,大囿的飛將軍,毫無敗績的神話。”
“你若真通敵,是往我們大囿的先輩祖宗身上丟臉。”
“我借你十個膽子,你也不可能敢!”
……
“嶺南王又低眸偏笑道——”
“如若是真的呢?”
“如若有天,我真勾結了外敵。”
“陛下會如何處置?”
……
“上智帝一陣驚思,他的眸色似十分虛寒,嶺南王見狀笑聲寬慰他道——”
“陛下不必擔心。”
“臣弟說的不過是假設。”
“他轉了一眼,又端起茶來飲道——”
“何況真到了那日。”
“陛下召集大囿精銳部隊。”
“殺了臣弟便是了。”
……
“嶺南王安然平泰的出了囿芝殿,他約莫晃見天色尚早,便又去了妍芝殿。”
“妍芝殿內,大囿的國母皇妍競玉正在剪束一盆花枝,花枝被她修剪一寸不可增多,一寸不可減少。”
“他見她左右端瞧,便在椅子上端茶笑起來道——”
“聽聞九洺司長今日出了大囿,出海遨遊了。”
……
“皇妍競玉一動不動未去理會,嶺南王又笑著眼道——”
“再聽聞東邊有個蓬萊仙閣,不知能否被他尋到,去避這後半生。”
……
“皇妍競玉轉動了銀玉鎏金盆,再修剪一小枝花苞待放的紅羅,隨後擱下剪刀道——”
“蓬萊閣是民間百姓裏的一個傳說,怎麼會真的存在。”
……
“嶺南王見笑道——”
“他要尋的不過是心中的蓬萊閣。”
“出海遠遊,踏跡尋浪,隻因。”
“心中所悶。”
……
“皇妍怪轉一眼看著他道——”
“他有何可悶?”
“本宮整日待在這妍芝殿都沒抱怨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