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己秋白的糙眉動了動,卻仍是低聲問——”
“不知……不知百姓們何故……去擾了將軍的安寧。”
……
“嶺南王低眼見他裝糊塗,便仍笑聲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
“城裏的百姓沒處去叫苦,往我的軍帳來討要生活費。”
……
“嶺南王擱上腿,繼續笑聲道——”
“如今的水碌城如此窮困。”
“本王還驚奇邊境之狼若突襲過來,可向城長官搶些什麼回去?”
……
“水深己眉心一跳,頭低的更下垂。”
“不要說邊境之狼嫌咱們的水碌城窮,就連我的嶺南軍……到時我怕也想著回我的嶺南封地去的。”
……
“水深己顫噎著口氣道——”
“下官做這城長官如今已三十年,這水碌城未有一日沒窮死,餓死人的……將軍應知,這連年征戰,就算百姓們想繁衍生息又何有機會?”
“他抬頭,眸色中顯露著一陣一陣的痛心。”
“嶺南王想起路上翼高對這水深己的評價,不失為一個盡心職責的父母官。”
“他便鬆下了腿,請他起坐道——”
“本王來就是想告訴城長官。”
“日後有我嶺南軍鎮守水碌山,水碌城的百姓們可盡心安作,我嶺南軍定是能守衛這大囿的邊境。”
……
“水深己一驚,繼而又跪下拜謝道——”
“有將軍這些話,水碌城的百姓們有指望了!”
“水深己清楚了嶺南王的為人,便艾艾著口道——”
“鬧軍營的帶頭人是下管的一個文書官,叫笙戶鳴生。”
……
“嶺南王疑來一眼道——”
“那笙戶家的宅子就是他的嘍?”
“水深己點點頭,歎息道——”
“這笙戶家原是水碌城第一富庶家,卻在十年前被洗劫一空……滿府被殘殺……”
“當時的笙戶鳴生剛在安護院值夜。”
“第二日才回家發現這個駭人的慘狀……”
“他的心緒便是受了極大的創擊。”
……
“下官勸他也勸不住,又憐其身世,便……”
……
“嶺南王朝向左右道——”
“如此一來,王妃的住所,我們得另覓他址了。”
“翼高含思了幾陣,邁出步道——”
“既然笙戶家十年前被滅了族門,不知可找到劫匪?”
……
“水深己低沉著眼,無奈地搖頭道——”
“毫無線索……”
……
“葛斌跨出步,提來聲道——”
“將軍!”
“屬下雖認為這笙戶鳴生命運慘怛,令人同情。”
“但此人今日之舉,卻無異藐視將軍與我們嶺南軍,何況將軍初入水碌城,日後若要行事順利,威震托塔,定要嚴立聲威!”
“屬下認為應將這肇事者先關押入獄,若沒有此人煽動,水碌城的百姓便不會有心去為難將軍,也便我們嶺南軍正常作息!”
……
“嶺南王靜靜地聽著葛斌的建議,最後才詢問水深己道——”
“不知右將軍的提議,城長官可接受的了?”
……
“水深己嗓聲老梗道——”
“但憑將軍安排。”
……
“嶺南王笑著站起來道——”
“待事情平息後,本王就將會釋放與他。”
“還有。”
“他立住,轉身對跪地的水深己道——”
“嶺南軍的口糧,我們嶺南軍會自行解決,不會占用百姓一點一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