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帶來的麻痹感,讓風惜暫時感覺不到槍傷帶來的副作用,她靈活的跟在了眾人身後,熱帶雨林是無邊無際的所以就算是在裏麵待了三年有餘的風惜也不知道它的出口在哪裏,好在紅發男他們好像都已將習慣了這種環境,最新的雷達裝置總是能又快又準的找對方向,當然也不是一帆風順的,風惜瞟了一眼滿地的動物屍體和疲憊不堪的隊員,大眼睛微動不知在想什麼?
突然出現的空曠淺草地,還有著清可見底的溪水,無一不證明了天無絕人之路這句話,眾人一直緊繃的神經似乎也微微有些放下來,紅發男子看著半邊彩雲的天空,金黃色的紙醉金迷絢爛至極,卻也代表著夜色將近,他把一直舉著的手槍插回槍袋:“原地休息。”想來他也是疲憊至極,說完那簡短的四個字後就成大字形躺在地上。
這麼毫無防備的姿勢,風惜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你還待在那裏幹嘛?還不過來給老子按摩。”紅發男已經半坐了起來,雖然他是坐著的可吊著眼睛的他依舊氣勢不減。
風惜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識時務者為俊傑,風惜走到他的身後:“這麼放心的將後背交給我,不怕我殺掉你麼?”
“嗬嗬”。男人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風惜卯足了全身的力氣狠狠的給了他一拳,風惜年紀雖小力氣卻不小。
顯然男人也被她打得不輕,他猛地站起身揪住了她的耳朵:“我說過不要試圖反抗我。”
風惜自然的揉了揉被紅發男震得不輕的耳朵:“我錯了。”
紅發男似乎被風惜那不鹹不淡的態度給惹火了他不耐煩的推開風惜:“滾。”
男人的位置本就離溪水比較近,毫無疑問的風惜被推到了水裏,好在溪水很淺衝力的暈眩過後,她就掙紮著爬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白皙的手,幹淨修長,穆離的聲音和他本人一樣如沐春風:“你還好吧?”
風惜淺淺一笑,難得有些紅了臉,她緩緩的搭上了他的手,借力上了岸,突然她好像想起什麼似得轉身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一些晶瑩的水:“穆離哥哥你應該渴了吧?我剛才喝過這水很甜哦,你嚐嚐。”
四周轟然響起的起哄聲遮住了,水滴從指縫間劃落的聲音,穆離似乎有些吃驚,他呆呆的看著這個濕漉漉的小丫頭,隨著水的不斷流失,風惜有些尷尬,有神的大眼睛漸漸暗了下去。
不知怎的看到小丫頭失望的樣子,穆離忽然有些心疼,到底是個八歲的孩子一個人生活在這危機四伏的熱帶雨林,應該是沒有人教她怎麼表達感激吧,他低下頭淺淺的喝了一口。
風惜黯然的眼睛馬上恢複了光彩,她揚起頭期許的看著穆離:“穆離哥哥我沒騙你吧?”
“真的有那麼甜嗎?我們也來嚐嚐。”回答風惜的不是穆離而是一群玩味的起哄。
一群人蜂湧而上,不大不小的溪邊一會就站滿了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們都互相給對方捧水然後變著腔調的問對方:“甜不甜呀?”
另一人也壓低聲線回答:“當然甜,甜得膩死人了。”
穆離似乎也被他們調侃得有些尷尬,他彎下身去掬起一些水就向對麵的人潑去,然後潑水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大家都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聲槍聲響起,入耳的是紅發男的怒吼:“都特麼忘了現在在哪裏了是吧?
”
場麵出現一瞬間的寂靜,不一會兒大家都快速的上岸,圍在火堆旁整理自己。
而風惜卻瞟了一眼,自開了一槍以後就不在做任何動作的紅發男,他睜著眼睛嘴上卻掛了淡淡的笑,似乎釋懷了什麼。
黑色吞噬了最後一抹夕陽,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火光閃爍在風惜的臉上,有些熱呢,她低下頭抱住了膝蓋,也'遮住了一臉慘白,紅發男死了她知道,就在他擋住穆離給自己療傷的一瞬間,她看到了穆離給他脖子上的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