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頭一天李禮理喝得太不像話,我們的談話無法進行。第二天上午,我打了李禮理的手機,這家夥竟然關機了。我想,他頭一天晚上喝得昏天黑地,回到家以後還得進行另一種昏天黑地,也確實夠他受的。下午,我再打李禮理的手機,依然是關機。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若雨,若雨說,“新婚燕爾,可能是人家小倆口甜甜蜜蜜,不想被打擾。反正這事不急,先等幾天吧。”
說話間,一周的時間就過去了。若雨終於等不住,來電話催問李禮理的情況。我再打李禮理的手機,還是關機。
我打電話問老炮知不知道李禮理是怎麼回事?老炮說這才幾天啊?蜜月蜜月,不是要蜜一個月嘛。我說就算蜜一個月,也不用天天關機吧。老炮認為李禮理現在正是興致勃勃之時,肯定不想正在如火如荼時,一個不識趣的電話打進去,害他半途而廢。沒準他擔心會因此有了什麼心理障礙,從此無法風調雨順。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我說就算李禮理無比勤勞,也不至於不分晝夜,無時無刻都耕耘吧?要是這樣,還有什麼蜜月可言?不用幾天,他就隻剩一付骨頭架子,連皮都沒有了。老炮說我這是大驚小怪,象這種蜜月期失聯的,李禮理又不是頭一個。也可能人家是雙雙飛到國外去度蜜月,如果不開通國際漫遊,國內的手機號碼自然就聯係不上。我問老炮到底是和誰一夥的?他還想不想去藏地?老炮說我這麼氣急敗壞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說要不盡快找到李禮理這個王八蛋,就什麼都沒了意思。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片刻之後,老炮又打電話過來,他讓我不用著急,他知道李禮理買的新房在那裏。李禮理結婚的前幾天,他去李禮理的新房看過。大不了他帶著我上李禮理的新房堵門去。
李禮理的新房在老機場邊上的一個高尚住宅區內。我和老炮來到李禮理的新房時,發現門是虛掩的,這讓我有點大喜過望,總算是逮到了這家夥的狐狸尾巴了。但我們一進門,看見的是裏麵一片狼藉,地上到處都扔著拆了封的利是紅包。從這一地無處不在的利是紅包,不難想象李禮理夫婦當日拆利是紅包時的狀態是如何的瘋狂。
房子裏有一個頭發油亮的中年男人正在罵罵咧咧,看見我和老炮,滿臉不高興地問我們找誰?
老炮說,“我們是來看住在這裏的朋友的。”
我看中年男人的神色不對,連忙補充,“是這樣,我們和這位朋友之間有一些債務問題還沒有處理完。請問,你知不知道我這位朋友去哪裏了?”
中年男人沒好氣地說,“死了!”
老炮說,“不能吧?前幾天我還看見他活蹦亂跳的。”
我說,“這位大哥你別多心,事情是這樣的,這位朋友不久前從我們公司拆借了一筆資金,當時言明,以這個房子和房子裏的所有東西作為抵押。這不,現在借期已滿,我們來找他商量該是收款呢,還是收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