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灰的一聲怒吼之後,歌聲嘎然而止,帳篷外終於安靜下來。這時,我們聽到帳篷外有人走動的聲音。
老炮說,“會不會是憤怒的老恢出去找人決鬥去了?”
李禮理說,“以老灰平日的架勢,沒準還真有可能。要不你出去看看?說不定可以來個英雄救美,順便也就抱得美人歸了。”
我看了看李禮理說,“老灰也能叫美人?這才幾天啊,你就饑餓成這樣?老母豬都能看成鳳凰,審美觀傾斜得一塌糊塗。”
老炮有些不樂意了,說,“這叫什麼話?什麼把老母豬看成鳳凰?人家老灰本來就是鳳凰。你這人什麼眼神?!”
我說,“世界上有這麼黑的鳳凰嗎?”
老炮說,“她那是黑嗎?別那麼沒文化好不好?人家那叫咖啡色,是最健康的膚色。再說,女孩子黑白有什麼關係,關鍵還是要皮膚光滑,手感才好。”
我說,“聽你這麼說,好像你試過了似的,還手感呢。”
老炮說,“我是真想試來著,可惜還沒有機會。”
李禮理說,“這麼機會來了,你還不趕緊的。去晚了,你那個黑鳳凰可能就讓人給撕成烏鴉了。”
老炮瞪了李禮理一眼,“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你不就是想把我哄出去,然後鳩占鵲巢,鑽到我的睡袋裏去。告訴你,想都別想。”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說,“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有點手癢癢了。你要不去,我可就去了。我也得試試我的手感。”
老炮說,“朋女妻,不可戲。你不會亂來的。”
我說,“這就妻上了?自說自話罷了。”
老炮說,“早晚的事,我可是認真了。”
李禮理說,“妻又如何?常言說得好,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自己的手足穿自己的衣服,又有什麼不可?”
我瞪了李禮理一眼,“你當天下人都像你一樣毫無羞恥?還有一句話說,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誰穿了我的衣服,我就砍掉誰的手足。”
說著,我穿好衣服,將羽絨服的拉鏈拉好,從帳篷裏鑽了出去。老炮有點急了,說,“你真去啊?!”
我說,“你說呢?”
帳篷外,月色如水,工布拉讚雪山在月光下佇立著,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神聖的感覺。我站在帳篷邊上,感覺寒氣逼人,伸手把衣服扣緊,把羽絨服上的帽子拉到頭上。我看見湖邊有一個人影佇立著,但從背影上看不出來見誰。我走近一點,發現這人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我知道,在考察組裏,隻有我和若雨兩個人帶了羽絨服。看來這人是若雨。我輕輕地叫了一聲,“若雨,你大半夜的不睡跑這裏來幹嗎?”
那人一回頭,我才發現不是若雨,而是阿妹。阿妹看見我,說,“快來看啊,這湖裏美極了。”她的聲音裏有一種掩飾不住的興奮。
我順著阿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月光下的湖麵波瀾微微,一點點藍瑩瑩的光在湖水裏緩緩地流動,那光芒四周毛絨絨的,映得整個湖麵晶瑩剔透,竟是說不出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