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寧靜的夜晚,一聲尖銳的狼嗥顯得是那樣刺耳,讓大家聽了不禁毛骨悚然。大家不由得嚀住呼吸。這時的房子裏,有一種可怕的沉靜,似乎此時一根針掉在地上,在大家的耳裏也是一聲爆炸。
一聲狼嗥之後,沉默了片刻,隨之而來的是一片狼嗥之聲響起。狼嗥如同一聲驚雷在夜空炸響,久久不肯散去。
房子裏的人一片驚恐,卻又大氣不敢出。我偷眼看了一下李禮理,隻見這家夥蜷縮在房子的一角,竟似睡著了。我太了解李禮理了,這家夥肯定是知道怎麼回事的。他知道他根本無法製止這一屋子充滿好奇心的人,幹脆以裝睡的辦法來摘清自己。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他也就順理成章地可以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以一種無辜者的麵目,不會受到別人的牽連。
這片狼嗥在夜空中久久地回蕩。隨即,又一聲尖銳的狼嗥脫穎而出。
老炮終於沉不住氣,扯了一下我的衣服,壓低嗓子說,“不是祭祀嗎?怎麼會招來這麼多的狼?”
若雨的助手黑子也湊過來說,“這個部落是不是拿狼來做獻祭的祭禮啊?”
羅教授說,“這不可能,中國曆史上從來就沒有一個民族會拿狼作為祭禮在祭祀時獻祭的。就算是萬事總有例外,也不可能一下用這麼多的狼來作為一次的祭禮。看這種架勢,與其說是用狼祭祀,還不如說是用什麼向狼祭祀。”
聽了羅教授的話,我心想,教授就是教授,一下就看到了問道的關鍵之所在。雖然羅教授沒有一語中的,雖不中但不遠矣。
一聲狼嗥之後,又是一片狼嗥。這時,幾個女孩子也擠到我們的房子裏來了。我看見若雨、阿妹和娟子,卻沒有看見老灰。便問若雨怎麼回事?若雨說老灰在後麵有點事,馬上就會過來。
幾個女孩子顯然都很畏懼狼的嗥叫聲,一個個一臉的不安。走進我們的房子後,也毫不掩飾地找到一個靠牆的後麵擠著坐了下來。
突然,外麵的狼嗥聲變了,一聲嗥叫之後,接著又是一聲嗥叫。狼嗥聲一聲連著一聲,仿佛是一頭頭狼正在點名應答一般。
房子裏的人聽著這聲音波浪一樣地起伏,一個比一個緊張。沒有人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情況,也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是怎麼樣。其實所有的號緊張、驚恐,也就是一個擔心。這個部落的人召來了這麼多的狼,這些狼會不會失去控製?會不會向房子裏的人發起攻擊?這個時候,根本不用李禮理的提醒,大家能記住的事情也就是巴肯的勸告:在房子裏呆著,哪裏也不要去。不管聽到什麼動靜,千萬不要跑到外麵去。隻要大家呆在房子裏,就是安全的。已經沒有人再有膽子到外麵去一探究竟。
這時,門忽然開了一條縫。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門縫開處,片刻之後出現了一張表情古怪的臉。正是老灰。探頭探腦的老灰進了房子後,在我和老炮邊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我發現老灰的神情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就沒有一丁點的畏懼或者驚惶之色。猜想這個女漢子肯定是在外麵窺探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