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夢中被一陣劇烈的搖晃弄醒。我睜大眼睛,看見是老炮和老灰兩人。我不滿地說,“不識情趣,擾人清夢。”
老炮說,“大好時光,豈能在夢裏虛度?”
老灰說,“快起來,江湖救急!”
我不情不願地坐起身來,說,“你們這算是夫唱婦隨呢?還是狼狽為奸?”
老炮說,“隨你大小便。”
老灰又推了我一把,說,“你快起來,我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說,“怎麼這麼沉不住氣?這世界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老灰說,“但確實是很奇怪。”
我說,“我說還有什麼比一對狗男女把人從被窩裏揪出來更奇怪?你們這是要鳩占鵲巢嗎?!”
老炮說,“不要打岔,有正經事。”
我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睡覺還正經的事?”
老灰說,“你不知道,今天我們一早起來,一走出大門,竟然發現這是一個習武的部落。”
我說,“這有什麼奇怪的?你以為隻有在少林寺才可以看到人練武?”
老炮說,“看到人練武當然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可看到一個村子裏人人都在練武就不能不奇怪了。”
老灰說,“我們一早走出祠堂的大門,就看到整個村子的人都在祠堂門外的那塊空地上練武。村裏的人分成了四撥,男人們一撥,女人們一撥,男孩子們一撥,女孩子們一撥,老人則和孩子們一起,他們全都在練著功夫。而且從身手上來看,一個個都很了得。”
我又躺回到睡墊上,說,“你們不用再忽悠我了。肯定你們看見人家練武,手癢癢了,找人去比試,結果讓人打得灰頭土臉。這就想讓我給你們出頭,幫你們找回一點顏麵吧?我才不上你們的當。”
老灰臉一紅,把頭低了下去。
我說,“別不好意思,反正你哪麼黑,臉紅一下誰也看不出來。”
老炮說,“這麼說吧,考察組裏能動手的都下場了,但人家隨隨便便出一個人,便將我們的人打趴下了。你好歹也是考察組的人吧?你不會一點集體榮辱感都沒有吧?考察組裏能動手也就你一個人了,今天你是去得去,不去也得去。海口我們已經替你誇下了,你要是丟得起哪人,你就丟唄。”
我說,“別激我。你就是說破了天也沒用。”
老灰說,“本來比試就有輸贏,我輸了,那是技不如人,我認了。我可沒有要讓你給我出頭的意思。我隻是發現這個部落的人練的功夫和你是一樣的,這才奇怪。你要不相信,就出去看看。”
我看著老灰,看見她的神情不像是在騙我。我問老灰,“你今天早上輸給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老灰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身體雖然瘦小,但身手敏捷得要命,力氣奇大,且又滑溜得緊。我根本就不是人家對手。”
我說,“不好意思,這口氣我還真替你出不了。就算我打得過人家,我也不能向人家小姑娘叫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