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後,考察組一行在向導的帶領下,向大山深處的神廟而去。
娟子因為已經在村裏的學校上任,就算正式退出了考察組,沒有隨我們一起前往。李禮理借了巴肯的獵槍,不無得意。說是有了這個東西墊底,就算是威虎山也敢獨闖了。羅教授則一直跟著那個向導,問他神廟是什麼樣的?向導叫那傑,四十歲不到,據說是村裏去神廟最多的人,對去神廟的路非常熟悉,有他的照拂,考察組在路上不會有任何意外。那傑對羅教授的詢問,隻是淡淡地說,神廟就是神廟,還能是什麼樣?再問之下,那傑就扭過頭,不再接羅教授的話磋。羅教授自覺無趣,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看見那傑對羅教授詢問神廟的態度,忽然想起多勒說的外人不要說進入神廟,就是靠近也不行的話。心想大法師和部落頭領為什麼會破例讓大家前行?就算是他們認為我和部落有關係,為什麼又讓整個考察組一起前去?我心裏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不妥,但到底有什麼不妥,我又說不上來。
一上路,那傑就叮囑大家,說這一路都不太好走。他讓大家跟在他的身後,不要到處亂走,不然,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
那傑的話,大家都隻當是他的小心,並沒有人當一回事。
快到中午時,大家走到了花海。
我聽多勃說起過花海,色彩斑斕,爭奇鬥豔,由於花期的不同,花海裏每隔上一段不長的時間便會換上一種嶄新的顏色。因此,不管何時來到花海,都能聞到截然不同的花香。
花海位於一條隱秘的溝內,麵積不小。一條小河貫穿著花海,河水孕育著這片花地。遠遠地看去,遠處的山間雲霧繚繞,黛色的山峰時隱時現,仿佛水墨丹青,又似世界之外的風光。環繞山的雲霧,好似一條潔白的哈達在半空中飄揚。這是一個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田園風光的美的地方。很難想象,在這片穀底的深處竟會隱藏著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
此時正值杜鵑盛開的季節,花海的杜鵑花全部綻放,隻見杜鵑花的花瓣有粉紅的、洋紅的、橙黃色的、淡紫色的、黃中帶紅、紅中帶白、白中帶綠,千變萬化。氣勢極為浩瀚壯觀。
我們一行人不顧那傑的招呼,一個個走入路邊的花叢。在花叢中,杜鵑花有很多種顏色。有的濃妝豔服,有的淡著縞素,有的丹唇皓齒,有的芬芳沁人。她們各具風姿,儀態萬千。杜鵑花姹紫嫣紅的花瓣層層疊疊,蕩漾出一圈圈的波浪。仔細聞聞,還有股淡淡的清香沁入心扉,讓人陶醉。
老灰首先闖進了這個花團錦簇的世界裏,回頭對跟在她身後的老炮說,“這麼多的杜鵑花,她們一朵有一朵的姿勢。看看這一朵,很美。看看那一朵,也很美。我忽然覺得現在我自己就好像是一朵杜鵑花似的,就在花叢中翩翩起舞。”老灰說著閉上了眼睛,一付沉醉的模樣,似乎她已然起舞,她的舞姿那樣輕盈,那樣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