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接著說,“由此,我對你們不能不生疑。既然這樣,我當然也就沒有必要對你們負什麼責任了。你們敢這樣決定,你們肯定是有承擔後果的能力的。”
阿妹一臉的疑惑,“你是說這次去神廟,並不是你的安排?”
我說,“這事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阿妹沉吟了片刻,說,“這事我確實不知道會是這樣的。如果不是你現在告訴我,我一直以為是你的安排,因為你答應過我。可就算是這樣,最多也就是大家缺少溝通,他們隻不過是用了一種不太合適的方式處理問題而已。你也不至於反應這樣強烈吧?”
我說,“阿妹同誌!”
阿妹笑了笑,“我知道按照慣例,一稱呼同誌,就表示問題的性質很嚴重了。”
我強抑製著砰砰亂跳的心,“事情真的很嚴重了。你不要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阿妹看我急了的樣子,有些遲疑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這也是我當時沒有很痛快地答應帶你們去神廟的原因。神廟是部落的聖地,也是部落的禁忌。這個神廟從建立到如今,從來都沒有部落之外的人能夠靠近,更不用說進入神廟。就連他們本部落的人,在成年之前也是嚴格禁止前去的。你想想?為什麼這次人家會破例?為什麼人家會痛痛快快地答應你們去神廟?”
阿妹說,“這個我明白,他們答應我們去神廟,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
我說,“你這樣想,恐怕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我是誰?就算我是他們認為的和他們部落有淵源的那個人,也是隻能讓我一個人去神廟,為什麼要捎上大家?你不會認為是愛屋及烏吧?要知道,在所有原始部落的禁忌和聖地之前,是從來都沒有人情可講的。”
阿妹這才有些緊張起來,“你是說,我們會遇到什麼危險?”
我說,“這個,我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我心裏有種預感,我們這次去神廟,似乎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阿妹說,“你別嚇我,我膽小。”
我說,“我可不是無中生有。我們這一路,可是充滿了危險的。你還記得白天在花海老灰掉進沼澤的事吧?”
阿妹說,“當然記得。”
我說,“你可能不知道,在花海裏布滿了這樣的沼澤。而且這些沼澤並不是自然形成,全部是人力所為,利用小河的水逆流,推動泥沼的轉動形成。你想,人家費盡心機地製造這些沼澤幹什麼?”
阿妹點點頭,“我知道了,是為了不讓外麵的人找到神廟。”
我說,“回答正確,加十分。這一路走來,貌似十分平靜,可以肯定的是這一路上決不會隻是我們從外麵看到的那樣景色萬千,內中誰知道又藏有多少凶險?你再想想,人家多少代人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要守護的地方,我們憑什麼就可以這樣輕輕鬆鬆地進入?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在我沒有把握時,我是不會把大家帶入這樣的危險之中的。但木已成舟,我又沒有能力應付未知的突發情況,我隻求能夠自保。這就是我不會再做考察組領隊的真實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