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老炮身邊時,老炮正一臉的委屈,他看見我,說,“我真不是存心的,剛才我一鑽出我和李禮理住的帳篷,就看見一個影子鑽進了這個帳篷。我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便回身抓起李禮理的獵槍來壯膽。我剛端起獵槍,那個影子正從帳篷裏鑽出來,我當時也沒多想,順手就放了一槍。我本意並不是要攻擊它,隻是想嚇唬嚇唬它,把它趕走的。誰知這順手開的一槍竟然把它打死了。”
我問老炮,“那個東西呢?”
老炮說,“不知道啊!剛才還在這裏,我隻是到湖邊洗了一下手,就轉身的工夫,回來就不見了。”
老炮說著,用手指著前麵的地上。我看見地上一灘血跡,這血異常紅亮,許久竟未開始凝結,顯然並不同於一般的動物血液。這時,那傑正蹲在那灘血跡前,用手指沾了一些地上的血,放在鼻子底下細細地嗅著。他眉頭緊鎖,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寒霜。
我問老炮,“那個東西長得什麼模樣?”
老炮說,“我沒仔細看,說不上來。就記得那毛茸茸的一團,毛色銀亮,亮得眩人雙目。”
我說,“你不會是嚇傻了吧?”
李禮理插話進來說,“我倒是仔細地看過了,這東西長得確實很奇怪,除了那一身白得耀眼的毛色外,它的個頭不大,兩條腿長得和青蛙的腿一般,兩隻手臂出奇的長。最讓人驚奇的還是這個東西的臉,乍看之下像是個猴子,再看又像是個小猩猩,仔細一瞧又是一個小孩子的臉,當然是那種長得極其醜怪的小孩子的臉。它的額頭上,竟然有著端端正正的王字的紋路。”
聽了李禮理的話,那傑站起身來。那傑看著我說,“這是山中最生猛的精靈,來去如風,隨便一掌就可以將熊打倒。在山裏,隻要它一聲呼嘯,所有的虎狼豺豹都成了溫順的羊羔。隻是它從不現身,不知道今天怎麼會出現在了這裏?”
李禮理說,“這東西有這麼可怕?”
那傑說,“這個精靈從來不招惹人類的,但如果人類惹了它,它報複起來也是沒有什麼可以抵擋的。”
我說,“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
那傑搖搖頭,說,“沒有!”
李禮理說,“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想,老炮這一槍隻是打傷了它,並未置它於死地。剛才它隻是昏迷過去,一醒過來,它就自己跑了。如果是這樣,一時半會兒它也好不了。我們隻要加快速度趕到神廟那邊的部落裏,不就安全了?”
大家都覺得李禮理的說法頗有道理。
那傑又搖搖頭,“據老人們的說法,這個精靈從來也不會單獨行動,出行都是成雙入對的。”
聽了那傑的話,所有人心裏都格登了一下,沒有人再出聲。大家都知道,如果是這樣,就意味著一直有另一個精靈守候在側,那個被老炮用槍擊中的精靈,不知死活,但都是另一個守候的精靈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