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遙遠的傳說:六十三、不速之客(1 / 2)

王中孚說著,走到畢榫一桌坐下,看見同桌的文晶鏡正目不轉睛地打量著自己。王中孚說,“文兄如何這樣看著我?可是兄弟哪裏有何不妥?”

文晶鏡說,“王兄並無不妥,我隻是奇怪,以王兄這等人物,何以甘願自汅,做一個朝廷的小小捕頭。”

王中孚說,“文兄誤會了,兄弟並不是捕頭,兄弟在軍中另有職務,這次隻是受朋友之托,臨時借調刑部。”

文晶鏡搖了搖頭,說,“軍中一個百夫長,那也差不多,不說也罷。”

畢榫見王中孚有些不悅,說,“王兄別見氣,這位文兄可是一位奇人,尋常人物他可是看都不看一眼的。能入他法眼的都不是等閑之輩。不瞞王兄,適才還是文兄讓我相邀王兄的。其實文兄另有一個字號,叫方圓之。不知道王兄在汴梁時有沒有聽說過?”

王中孚一聽方圓之三個字,立時肅然起敬。方圓之在東京汴梁的朝野權貴中,可是備受敬重的世外高人,能預知世人的過去未來,就是花重金,也難求他的一言指點。但隻要他金口一開,無不靈驗。王中孚知道,方圓之當年出世,便是預言當時被貶惠州的大學士蘇軾。傳說他有言西湖棲朝雲,不得歸汴京。同時留下一箋在東京汴梁,其中有幾句冰輪橫海闊,香霧入樓寒。停鞭且莫上,照我一杯殘。後來全部應驗,蘇軾在惠州修了西湖,他最愛的女人王朝雲死於惠州,葬在西湖孤山。這幾句詩也出現在蘇軾的《江月五首》中。徽宗即位後,蘇軾被調廉州安置、舒州團練副使、永州安置。元符三年四月大赦,複任朝奉郎,北歸途中,於建中靖國元年七月二十八日卒於常州。最終還是不能回歸東京汴梁。此後朝中權貴便對方圓之趨之若鶩。但方圓之輕易不言,言之每每卻是關鍵。加之其常常出外雲遊,不在別院,尋常找他也找不到。王中孚想,難怪這個方圓之一旦雲遊便如泥牛入海,原來是改妝易名混跡在世人中,確實是讓人無從查找。王中孚一直以為方圓之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沒想到看著隻是一個貌似及冠之人。看來傳言非虛,這個方圓之已然習得不老之術。

王中孚站起身來要行大禮,被方圓之製止了,方圓之說,“我現在是文晶鏡,王兄注意舉止,切莫惹人起疑。”王中孚見文晶鏡嘴唇微微嚅動,自己聽得真真切切,而邊上的畢榫卻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方知文晶鏡這是用的傳說中的傳音入密的功夫在和自己說話。王中孚點頭示意明白了,兩人便壓低了嗓子,輕輕地聊了起來。由於另一邊楊再興依然興致勃勃地纏著朱庭柱說著博格達的故事,這邊王中孚和文晶鏡說的什麼,也沒有人去注意。

兩人沒聊多久,文晶鏡便讓店老板拿來紙墨,寫了幾句話在紙上,然後把紙遞給王中孚。王中孚接過一看,隻見上麵寫著:終南山下尋,活死人墓求。他日得道出,重陽天下知。王中孚呆思片刻,站起身來,對著文晶鏡和畢榫雙手一抱拳,“今日有幸,得聽文兄指點,如同醍醐灌頂。兄弟已有去處,怕是要先行一步了。隻是我的那位兄弟帶著犯人,回東京汴梁的路上,還望各位能給一些關照為盼!”文晶鏡問王中孚是否已經確定?王中孚堅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