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張輝要了一大盤的餃子,狼吞虎咽的吃著,我看著他那幅吃相,不禁開始有些擔心自己錢包裏的錢到底夠不夠,吃完後,張輝摸著自己已經鼓起的肚皮對我說“白羽,一會兒有個咱朋友要從號子裏出來,咱去接接他。”
坐在一旁的青媛一臉迷惑的問“什麼是耗子?是老鼠嗎?”
我和張輝兩人相視一笑,我開口說“號子呢,其實就是監獄啦”
青媛打量了一番張輝,嘖了幾聲說“看不出來啊,輝子道上的關係很複雜。”
張輝根本沒有聽出青媛話中的意思,揉著自己的肚洋洋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我輝爺是幹啥的。”
結完帳,我們三人一起來到張輝所說的那座監獄,今晚的風出奇的大,凍得我渾身直打哆嗦,我緊了緊自己的衣領轉首問張輝“唉,我說輝子,你那兄弟撒時候出來?他沒出來我就快凍死了。”
張輝也緊縮著脖子,一臉狐疑的答道“不應該啊,他和我說讓我這個點來接他的。”
就在我們說話之間,監獄的大門緩緩打開,裏麵走出一位二十七八,樣貌魁梧的男子,一身古銅色的皮膚外加三毫米的大腦袋,顯得格外的“爺們”。
張輝指著那人喊“東子,這裏。”
那人抬頭向前一看,臉上露出了微笑,急忙快步向我們這邊走來,當他來到我們麵前時,他看著我和青媛問張輝“這兩位是?”
張輝一拍額頭急忙介紹道“這是咱兄弟,白羽,那個是我未過門兒的媳婦青媛。”說完張輝又向我們介紹“他叫東子,也是咱兄弟。”
東子一看就是一個爽快的人,他伸出大手緊握著我的手,拍著我的肩膀爽朗的笑道“哈哈,輝子的兄弟,就是俺東子的兄弟,好兄弟。”
我問東子“東子,你還沒吃飯吧?”
東子抬起頭尷尬的一笑,揉著已經幹癟的肚子說“俺還沒吃呢。”
我也不和東子客套,一把攔住他的脖子說“說,咱今兒讓財迷破破財,請咱大吃一頓,給你接風。”
東子一聲憨笑,他知道我說的是誰,點著頭說“對,這家夥啊,平日裏往死扣,趁今天俺出號子,必須狠宰他一頓。”
張輝忽然醒悟過來,用手指不斷的點道“哦,怪不得剛才在餃子館你死活不吃呢,原來是等我請客啊?”
我和輝子常去的酒店就是那家名叫鳳仙樓的地方,那裏的菜品不貴而且還很可口,來到鳳仙樓,我們找了一個包間坐下,因為平日裏我和張輝兩人都不抽煙,所以身上也沒有帶煙與火,東子知道輝子不抽煙,但卻不知道我抽不抽於是他掏出煙來遞給我,我急忙回絕道“不會,你自己來吧。”
就在我擺手的那一瞬間,東子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大拇指上戴著的那枚扳指,轉頭大叫一聲,道“白子,你這扳指,俺見過。”
我奇問“哦?東子你在那裏見的?”
東子想了一小會,說“俺在號子裏的時候,認識了一哥們,他是土耗子,土耗子知道是撒吧?就是盜墓的,那家夥可了不得,聽說在老牛溝的地裏挖出這麼大個的一個什麼鼎”東子邊說邊用手比劃著,“哦,對,四目紅鱒方鼎,那鼎上就有你這扳指的畫。”
我們其餘三人一聽四目紅鱒方鼎,頓時來了興趣,青媛急問“東子,你沒看錯吧?”
東子唉了一聲,拍著胸脯說“嫂子,俺東子從來就沒看錯過東西,白子手上那玩意,確實就在那破罐子上。”
青媛嗬嗬一笑,知道這東子算是個老實人,那四目紅鱒方鼎也算的上國家一級文物了,到了他嘴裏卻變成了一文不值破爛,不過古董這東西,也像東子說的,懂得的人會認為它很值錢,不懂得人就會拿它當作破爛,記得前幾年,河南的一位農民就把古代象征搖錢樹的青銅器當破爛賣給了廢品回收站,結果差點讓那回收站的老板拉去煉了鋼。
我問“東子,那現在那人還在號子裏嗎?”
東子說“他比俺前出幾天號子,現在可能回老家了,哦,對了,他老家和俺是一個地界的。”
青媛咯咯一笑,學著山東人說話“山東人?”
東子憨笑的點頭,飯後,東子又和我們講了他為什麼會進號子,原來他本來是去勸架的,結果因為自己力氣太大,把其中一名男子推到了在地上,要說這人倒黴,喝涼水他都塞牙縫,就這麼輕輕的一推,結果那男子就斷了氣了,最後東子被判了個誤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