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卿猛地撕下自己的裙擺,勉強包紮住了幾道比較大的傷口。
但這麼一下來,本來完完整整的一條衣裙被她撕得好似被惡狗啃過,而且長度短了不少,露出了這具身體那纖細的小腿。
隻可惜上麵鞭痕縱橫交錯,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怖,倒是可惜了那兩條線條優美流暢的腿了。
羅卿撇撇嘴,不以為意,扶著牆站了起來,抖了抖裙子沾上的土屑,正了神色,便朝人流熙攘的大街走去。
此時正是炎夏,火熱的太陽毫不吝嗇,大把大把炫目的陽光直直從高空投射了下來。路旁種著一些高大繁茂的樹木,油綠的葉子精神抖擻的,卻也絲毫遮擋不住那火辣的日頭。遠遠地看去,半空竟升騰起了一股扭曲的熱浪。
羅卿走在人群之中,絲毫不顧周圍人那滿是詫異的眼神,昂首挺胸地大步走著。
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
“你看那姑娘,是不是傻的!”
“嘖嘖嘖,穿成了這個樣子居然還有臉出來。”
“真是個不知羞的!”
在現世的時候,羅卿的五感就十分敏銳,雖然到了這邊,她換了個身體,但耳力也沒有退化,那些風言風語自然一字不落地落到了她的耳朵裏。
羅卿冷笑。
在這個把女子貞操看得比天還高的時代,社會對女子的束縛十分嚴酷,女子穿衣雖然不要求恨不得把臉都裹上隻露出兩個眼珠,但也非常保守。即使是炎炎夏日,裙擺必須曳地,不能露足,袖口最短也要到肘關節與手腕之間的中部,對衣領的要求也極高,鎖骨是萬萬不能露出來的。
羅卿撇撇嘴,腹誹,
“真是封建得可以,要不說你們也隻能停留在生產力這麼低下的時代。”
路人無不側目打量羅卿,等她經過時,她身邊的人不約而同地後撤,仿佛挨得她近一點都會被她傳染了那“傻氣”。
羅卿也不在意,任那些人的打量,脊背挺得筆直。
現在她最需要的是到一家小餐館,美美地吃上一頓,吃飽喝足,找個客棧,悠哉悠哉地睡上一覺,怎麼活下去,怎麼回到現世,這些煩人的問題,都統統留著明天再去思考。
今朝有酒今朝醉!
羅卿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走進了一家小餐館,店小二十分熱情,倒也沒有以貌取人的意思,把羅卿招呼了進去,還殷勤地用抹布連擦了兩遍桌椅和板凳。
羅卿對這個樸實的小夥計很有好感,說話也放柔了很多,溫聲細語地點了幾盤菜,便坐下了。
小餐館的生意很火,寬敞的大廳座無虛席,甚至有的需要兩撥人拚一張桌。樓上的雅間也人來人往的,小夥計們總是滿頭大汗地跑上跑下端茶倒水,生意紅火得很。
羅卿不禁有些好奇這家小餐館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幾盤熱氣騰騰的炒菜很快就被端了上來。
羅卿的肚子很給麵子地“咕——”了一聲。
招呼羅卿進來的那個店小二靦腆地笑了笑,扔下了句“姑娘慢用”便小跑著走了。
羅卿倒沒覺得有多尷尬,拿起筷子,也顧不得咂麼滋味,猶如風卷殘雲,台風過境一般,隻知道填滿她那空虛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