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櫻桃要落以(1 / 2)

兩隻手腕一交織在一起,趙雲泰就知道了對方的厲害。扁的力氣,不能簡單的用力大無窮來形容,簡直就像是一頭狂暴的野獸。趙雲泰使出了七分力,也不能將扁的手腕壓下去哪怕一絲。而當扁發力向下壓時,趙雲泰竟要使出十足力氣才能阻擋。而這種阻擋也隻是暫時的,在僵持了三分鍾過後,趙雲泰終於支撐不住,被扁壓了下去。

圍觀的工人們歡呼起來,大聲為扁叫好。

扁麵露倨傲之色,用十分囂張的姿勢飲下一口酒。

趙雲泰麵不改色,對溫蝶娜說道:“和他說,我的力氣不如他,我佩服。”

言畢,趙雲泰轉身離去,溫蝶娜來到扁的麵前翻譯趙雲泰的話。

但從溫蝶娜說話的長度來看,恐怕除了翻譯趙雲泰的原話,應該還加了自己的語言進去。可能是勸扁不要再喝,又或是讓他不要再鬧。卻哪裏想到,扁左右齊手,左手抓住溫蝶娜的手,右手一把摟住她的腰。

“啊!”溫蝶娜尖聲一叫。

趙雲泰猛然回頭,見扁對溫蝶娜猥瑣的笑,嘴中肆無忌憚的說著些什麼。

“叫他放開你!”趙雲泰厲聲道。

溫蝶娜一臉無辜,喊道:“我說了,他不聽。他!他喝多了!”

“和他說,他晚上要守夜,喝醉酒已經是違反規定了。要是鬧事,就讓他滾蛋!”

見說話無用,趙雲泰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扁的手腕。

扁怒目圓瞪,衝趙雲泰一聲大吼。

見真的要起衝突,工人們的神情都有些緊張,但似乎都懼怕扁,不敢多說什麼。唯有那連忙過來解圍,按住扁的肩膀,快速的對他說著些什麼。

扁衝著那一頓怒吼,肩膀一甩,將那震開,然後鬆開溫蝶娜,猛地站起來,掄起拳頭就朝趙雲泰打去。

溫蝶娜扭過頭,閉上眼睛,不忍看下去。

有些工人們牙齒開始打顫,心想若是把這個中國人打廢了,扁也就完了。在這種有政府支持的大型中國企業裏,中國人有一萬種方法玩死柬埔寨工人。

但下一秒,他們一個個都呆若木雞。

趙雲泰不但沒有被扁的那一拳打到,反而還用腳把扁給絆倒。扁不服氣,站起來繼續攻擊趙雲泰,卻被趙雲泰一連串的反擊再次打倒在地。

速度極快,拳拳到肉,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每一拳都讓扁用呼喊和慘叫做出了回應。

趙雲泰屹立在扁的身旁,在柬埔寨工人們眼中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

目瞪口呆的看著仰麵倒在地上叫喚著的扁,工人們嘴裏斷斷續續的說著同樣的發音。

趙雲泰拉著溫蝶娜的手離開工棚,問道:“他們說什麼?”

“他們說中國功夫。”

趙雲泰想笑,說道:“什麼中國功夫,對付這種空有蠻力的人還需要功夫?我今天是讓他知道,力氣大,不見得打架就牛。不要以為喝多酒了,就能肆無忌憚的發瘋。”

“泰哥,謝謝你剛才幫我。”回到場部後,溫蝶娜紅著臉,將手從趙雲泰手中抽開。

趙雲泰說道:“我叫你陪我的,當然要保護你。”

“泰哥,你也不要怪罪扁。他平常人還行,今天是喝醉酒了。”

“你還挺善良。行,我心中有數。”

“那……我進屋了。”

“嗯,睡吧。”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感受到黑暗的包圍,趙雲泰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選擇了蘇菲的電話,但遲遲沒有撥通。

長久沒有按鍵,手機自動鎖住,屏幕黑了。

他歎了口氣,將手機放到枕頭下,自語道:“親愛的,晚安。”

……

……

第二天,趙雲泰和張昊在地裏轉了兩個多小時,等到太陽漸漸毒辣起來,兩人便回到場部,坐到董森樓下的桌子旁聊天。

場長樓樓下用來停車,趙雲泰樓下住著溫蝶娜,董森的吊腳樓樓下是兩張桌子和幾個吊床,便是平常用來休息和談工作的地方。

對工作漸漸熟悉了,趙雲泰也沒必要整天都傻乎乎的呆在工地裏,就算他受得了,也得考慮下張昊的感受。若不是為了教他這個新人,張昊根本就沒有必要如此勤快的往工地裏鑽。

更何況這些天裏,趙雲泰的皮膚受了傷,因為沒有戴帽子和穿長袖,頭皮脫落,手臂上起了黑斑,掉皮掉的厲害,一見水就火辣辣的痛。心想悔不該不聽張昊和溫蝶娜的話,自己果然要吃苦頭了。

在房間裏塗抹了點黎振帶來的藥膏,便把換洗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在走廊的扶手上。這是他跟黎振和張昊學的。剛來的時候,他洗完澡後都會把衣服也洗一下,但苦於沒有帶洗衣粉洗衣液什麼的,以前自己又沒洗過衣服,老是洗不幹淨。後來看見黎振和張昊每天早上都把衣服放在扶手上,就問他們幹什麼。結果他們說,要洗的衣服放在這裏,中炮每天都會來收,洗了會給你晾好的,他才醒悟過來。哦……原來中炮還負責洗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