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蝶娜咬了咬嘴唇,胳膊擰不過大腿,便跑到肯的麵前翻譯。
聞言,肯這邊的工人們都激動起來,對麵可是二十幾個虎視眈眈的大漢,別說趙雲泰一個人,就算他們都上,鬥起來也不知道最終結果,可現在趙雲泰居然不要他們的相助!雖然知道趙雲泰能打,能輕輕鬆鬆的撂倒扁,但那是單挑,和以一敵眾不是一個概念。所以溫蝶娜是把話翻譯了,但他們都沒有動。扁更是緊緊的抓著趙雲泰的胳膊,嘴裏嘰嘰呱呱的說個不停。
“都回去!”
趙雲泰再次爆發出一聲怒喝,手狠狠一甩,然後向前踏出了一步,將手朝對麵鬧事的柬人伸去,說道:“摸來!”
“摸來”就是“來”的意思,見趙雲泰這個樣子,領頭工人被激的麵紅耳赤。剛才他們這邊也聽見了溫蝶娜翻譯的話,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並不怎麼強壯的中國人居然要一個人打他們二十幾個,這對他們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原本他們就是想鬧事,逼迫這些管他們的中國人把薪酬製度改回來,但現在,他們連打死這個中國人的心都有了。
而趙雲泰,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對方被他激的越厲害,情緒就越激動,到時候被他打倒,心中出現的落差感就會最大化。這也是他不要任何人幫忙的原因,他要一棒子把這些柬人中的刺頭敲打得服服帖帖。
領頭工人將手中的鋤頭往腳下一扔,雙掌成拳,惡狠狠的朝趙雲泰撲了過去。他身後的工人也都扔掉家夥,前仆後繼。
見鬧事工人們主動選擇赤手空拳,溫蝶娜這一幹人等心裏稍稍放鬆了些,但溫蝶娜的心依然緊緊的繃著,身體都在不由自主的發抖。
此時此刻,場間最淡定的人反而是趙雲泰自己了。從領頭工人朝自己揮拳跑來的姿勢他就判斷出,這個人和扁一樣,是沒有任何格鬥底子的人,無非就是靠著一身蠻力打打捶捶。對付這樣的人,哪怕對方力氣大,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趙雲泰右腳向後退了一步,左手向外一揮,便將領頭工人看似凶猛無比的一拳彈開,然後緊扣住他的手腕,運用巧勁將他的手腕反轉,右拳迅雷般跟上,如雨點般在他臉上一頓猛砸,然後右腳一掃,將他掀翻在地。這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不過就兩三秒的事。
領頭工人倒地,趙雲泰沒有在原地等待,而是主動出擊,和蜂擁而來的工人們打成一團。拳肉相交之間,幾乎沒有一人能對趙雲泰造成真正有威脅的打擊,看似人多勢眾,實則不過一群烏合。
趙雲泰心裏也鬆了口氣。原本他還有所顧忌,因為畢竟對方是都操著家夥的二十幾人,自己對付他們,也得拿家夥和對他們對拚。和當年拿著把砍刀與楊萍並肩作戰的那些日子一樣。
但現在這種情況和當年不同,當年是不怕砍死砍傷,現在卻要注意尺度。可是戰鬥真正開始了,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自己又不能讓手,那就難免造成傷亡,出現不好收拾的結果。好在對方領頭的大概是不想背負人多欺負人少還拿家夥的臭名,竟主動卸掉武器,這就正合趙雲泰的心意了。
戰鬥不過持續了五分鍾,鬧事工人中就有一半躺在地上直哼哼,還有一些湊在趙雲泰對麵畏畏縮縮的彎著身子,趙雲泰朝他們走過去一步,他們就後退一步,一個個臉上都是看見了鬼的表情,再無戰鬥欲望。
場間所有的柬人們都看癡了,因為他們看見了一個他們絕對想象不到的結果。不是趙雲泰打贏了,而是居然贏得如此輕鬆徹底!
那崇拜的看著趙雲泰,扁樂哈哈的直跺腳嘴裏嚷嚷叫著中國功夫,溫蝶娜不停的拍著小心髒,肯愜意的點燃一支煙。那些偏向於趙雲泰的柬人們,心情頓時好起來。
“還要打嗎!”趙雲泰突然又是一聲怒喝。
沉浸在喜悅中的人們被這一聲怒喝驚醒,溫蝶娜連忙小跑過去,對那些鬧事的柬人翻譯趙雲泰的話。
一陣簡短的交流後,溫蝶娜回過頭對趙雲泰說道:“他們服輸了。”
聞言,趙雲泰的臉色這才好些。
溫蝶娜微笑道:“泰哥,現在是讓他們回去繼續幹活,我們回場部去?”
趙雲泰搖搖頭,臉色雖好了些,但依然板著臉。
他從兜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這事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