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呐,天上的月亮不屬於你,因為你已經有了滿屋子的燈輝。可你每晚都凝視夜空,沐浴著月光,想象著那輪明月會帶給你的美好。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在沐浴月光時,那屋子裏的燈輝就僅僅隻是為了你而亮點,其實它自己早已失去了生命。”
“女人呀,太陽很溫暖,很壯大,但卻很刺眼。你的生命是世間一切創造的美好,因為你們,世界有歡愉,有延續,有無限可能。但就和溫暖又刺眼的太陽一樣,你們也同樣是世界災難的源頭。除非你隻要那個你依靠的溫暖,而不去追求太陽的光芒。”
“男人不該讓女人流淚,女人不該讓男人受罪。趙雲泰,為什麼你來到了這樣一個國度,依然無法逃避自己曾經的那些罪孽?”
“為什麼要讓我看見?”
“難道老天非要這樣安排?”
趙雲泰坐在窗口,夾著煙的手放在窗沿上,雙眼直勾勾的凝視著外麵的黑夜,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但他的目光深邃,像一把不斷刺進的劍,仿佛已刺破黑夜,來到那個熟悉的國度。
那些往事,一幕一幕的在趙雲泰的腦海裏浮現。
不知覺得,煙灰已成柱,眼淚已幹。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看見張昊和莉莉的事後會哭。
隻有他自己知道。
夜,又一次的如此漫長。
……
……
第二天,黎振和董森坐四場場長的車回來,芮有德沒有回來。中午備下酒菜,接待四場場長吃飯喝酒。公司都知道,四場場長和芮有德是鐵杆,作為芮有德兄弟,自然要把這位大咖招待好。
趙雲泰發現黎振和董森的臉色都很好,好像誰都有喜事一樣,喝酒都喝的非常開心。
黎振很明確的告訴趙雲泰,芮有德說了,他向公司彙報的實際情況,而且這本來也就是無法作假的事情。現在隻等著公司根據成績來任命。
黎振信心十足。因為黃總都找他談過話,叫他以後好好幹,不要給那些看重他的人丟臉。
這個大場長是跑不掉了。
可趙雲泰的心裏卻莫名的慌,那是一種直覺,也是一種發現。因為他覺得董森的情緒太反常。按理說如果黎振這個場長是鐵板釘釘的事,那以董森的脾性,不可能還這麼愉悅。雖然黎振說董森也向他表了態,當麵誇他,但趙雲泰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可黎振隻是一句話:“雲泰,這次是你真的把老大看錯了。”
趙雲泰無奈,也不好再繼續勸說什麼,隻能等公司的任命。
這個任命並沒有等多久。
下午兩點,一台雷克薩斯越野車駛進場部。開車的是柬埔寨司機,從副駕駛走下來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
一看見這個男人,正坐在樓下喝茶的董森連忙笑嘻嘻的過去迎接,喊道:“陳主任,您親自來了!”
黎振連忙從樓上走下來,他也認識這人。
這人叫陳衝,矮矮胖胖的,臉上掛著笑眯眯的表情,一副彌勒佛的模樣,看上去四十來歲,是公司人事部主任,一個月有一半時間在金邊市總部辦公,還有一半在一號公館。據傳聞說,他和二老板的關係很好,所以哪怕他沒有這份職務,依然有很多人想巴結他。
“老董啊,半個月不見,感覺你都憔悴了。”陳主任拍了拍董森的手。
“唉,場裏事多,根本忙不過來。”董森歎道。
陳衝笑了笑,說道:“都是為公司做事,多吃點苦,公司不會虧待我們的。”
“那是那是。”董森連忙招呼,“陳主任,快,請坐請坐。”
“陳主任,你好!”這時黎振已經走了過來,非常客氣的給陳衝遞過去一根煙,然後朝跟在身後的趙雲泰使了個眼色。
趙雲泰連忙給陳主任遞過去兩包煙,微笑道:“陳主任好,我是新來的。”
陳衝毫不客氣的接過煙,對趙雲泰說道:“你叫趙雲泰吧?”
趙雲泰有些吃驚,說道:“陳主任居然能叫出我名字?”
“哈哈!”陳衝爽朗的笑道:“你也不看看我是做什麼的,公司的任何人,哪怕才來一天的,我都能把他的人事資料背出來。”
趙雲泰豪邁的向陳衝拱手,讚道:“佩服!佩服!”
“小夥子有點意思。”陳衝伸出手指朝趙雲泰點了點,笑道:“來,坐吧。老黎,你也坐,我和你們說點事。”
“好嘞好嘞!”
一群人圍著坐好後,陳衝把煙點燃,神情稍稍凝重了些,但臉上依然充滿笑意,頓了頓,說道:“我這次過來,就是來處理你們場裏的事的。你們也知道,老芮他辭去場長職務了,現在正等著公司給他新的安排。他可以等,但種植場不能等,不能一日無主嘛!生產一天都不能停。所以,我今天是帶著五場新的場長任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