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原本以為安安隻是一位熱情似火的小舞女,沒想到她居然還是一名商旅,按照她的說法,她十六歲的時候跟著妖火鎮的商旅隊伍一同外出做買賣了,妖火鎮周邊的城鎮她都跑了個遍。
當然,事後少不了老頭的臭罵。那次在雜貨鋪喝酒的時候老頭曾經對葉銘說過,安安從小就調皮,性子像個男孩子,從小到大可沒少給老頭惹事兒,老頭一把年紀了可謂是為安安操碎了心。
“老是待在妖火鎮有什麼意思,我可待不住,我又不像老頭能夠一整天窩在雜貨鋪內連挪個身子都懶得動。妖火鎮外的世界可好玩了,我喜歡做生意,但也喜歡到處走走。你呢?”安安望著葉銘。
“我?我這是第一次離開妖火鎮。”葉銘如實說道。
“真的?那這次我可要帶著你好好逛逛。我們這次的商旅路線要經過五個地方,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特色,與妖火鎮完全不是一個樣,領略不同地方的不同人文風光,可有意思了。”談及外麵的世界,安安眉飛色舞,同時給葉銘說起了她在跟著商旅外出期間遇到的各種有趣的事情。
安安又發揮了她那活潑的性子,話匣子一打開就說個不停。不過這次聽安安說起妖火鎮外的地方,葉銘覺得還挺有意思。
大約半小時後,馬車突然停了。
“怎麼停了?這才多久?沒到休息的時候呀。不會是又有落石擋路了吧?我下去看看。”正說得起勁的安安鑽出馬車,葉銘也跟著一同下去。
一下馬車,望著眼前的場景,葉銘頓時愣住了。
這是一個什麼地方?腳下是厚厚的岩石,道路兩旁有無數大小不一的石塊堆積在一起,兩側,分別是兩堵漆黑筆直的山崖,山崖的高度一眼望不到頭,向上看去,隻能看見天際被兩側的山崖擠成了一條縫隙。
這條道路,像是一座雄偉的高山被某種力量從山頂劈砍到山腳將高山一分為二,露出的裂縫低端,就是這條路。
路麵寬約百米,朝前看,隻能看見兩側那高聳入雲的山崖不斷地綿延而出,筆直的山崖之間,就是商旅踏上的這條路,這條路隻有前後,沒有左右。
“前麵有落石擋住了去路,需要清理一下才能繼續前行。”安安從前方走了回來。
“這兩側的山崖是怎麼回事?這麼高,有人爬上去過嗎?”葉銘指著左右兩側的山崖問道。
“你不知道這個嗎?吃個水果,一邊吃我一邊給你說。”安安丟過來一個蘋果。
“你猜,我們現在所在的這條路,這兩側的山崖,包括妖火鎮,原本這些地方,它是什麼?”安安找了一塊幹淨的地麵坐下,把葉銘也給拉到旁邊。
“是什麼?”葉銘咬了一口蘋果。
“是一條河。我們腳下踩的路,其實是河底。這兩邊的山崖原本就是浸泡在河水內的,妖火鎮也是,周圍的所有地方,都是。”
“你這樣想,其實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它原本是一條巨大的河流的河底,但不知為什麼,有一天呢,河水幹涸了,露出了河床,露出了河流下的一切事物,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些。”
“你抬頭看看,看見那條被兩側的山崖擠出來的縫隙了麼?據說那就是河麵,你想想這條河有多深,差不多得跟天一樣高。”安安指著頭頂的一線天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