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桃苑,拿出了點主子的威嚴,終於撬開溢秋的嘴,也解到大致的情況。
華府人口挺少的,老老爺死了四五年了,老夫人住榕院,將老老爺的一幹姨娘庶子庶女分府外嫁處理幹淨後,就退隱念念經拜拜佛,不問府事。
華老爺名字不清楚也就是本人相公現是家裏唯一頂梁柱,娶妻李氏,當然是早上請安的夫人,生長子華鬆次女華梅,就是給我難堪的那兩隻。小妾就倆,王氏和自己,王氏生了庶女三小姐華柳。
這麼梳理下來,對自己的處境稍有點底,但綜合自己這兩天的遭遇,就一句話,白色不一定純潔,人少不代表簡單,子曾經曰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不,一個月不出門是無所謂的,但一個月沒熱水洗澡,本人表示萬萬不能接受。唉,這都是小妾地位惹的禍,夫人說啥就是那啥了。
當然,本人是個樂天派,當聽溢秋說姨娘的月信剛過就下水後,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我已經是小妾了,不至於我的子女繼續踏著我的足跡前進吧,就讓自己來做終結者吧,為保證以後也沒有此麻煩,最好能有效避孕,這個問題太複雜,等老爺回來再加上進房還得嘿啾再說吧。
說實話,我很想見見父母,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把自己送到人家來做妾,為權還是為錢還是為甩包袱啊,權錢可以通過努力得到,謀事在人,成事為天,沒有也能過平淡生活,想甩包袱說啊,我能掙錢養活自己,自立門戶都行。其實也知道這隻能想想,想見他們幾乎沒有機會,何況對他們一點印象也沒有。
懶懶的躺在屋簷下的藤椅上,眯著眼,看太陽光從樹葉縫裏漏了過來,小小人兒也有了大煩惱,不至於真的要跳進井裏洗澡吧,雖說井水冬暖夏涼,也得爬上爬下的,自己根本沒這本事不說,水也冷得很,不比池塘裏太陽曬後還有點溫度。
等等,剛才想到什麼的,太陽曬著,對呀,有門兒。一揮手,猛地坐起來,將在一旁打扇的溢秋嚇了一跳,管不了許多,拉著溢秋進了廂房,並在嘴邊用兩隻手指頭做了個叉叉動作,溢秋便默默的跟在後麵。
圍著木桶轉了圈,長橢圓形,坐在裏麵腿能伸直,高度到自己膝蓋上一點,作為洗澡工具還是不錯的,便招呼溢秋一起抬,一人站一邊,一二三使勁,居然抬了起來,比想象中輕,木質很好,有木香味兒,可能是天然的香熏桶,邊抬邊叫溢秋小心點,移著小碎步,抬著放到院子中太陽最好感覺能曬的時間最長的地方。
然後開始打水,溢秋打了五桶就打不動了,站著休息,我便把吊桶拿過來繼續,倒了幾吊桶水,抬頭看溢秋又眼淚汪汪了,怎麼了這是,溢秋抽噎起來:“姨娘,你在家的時候得多苦啊,做這種粗活。”
“感覺還好吧,力所能及,習慣了。”腹誹著,不會淪落到要一個小丫環同情的地步吧,別,可千萬別,咱不怕苦,怕人同情,尤其怕你個小丫頭“手裏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的淒苦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