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氣凝實,即使章逸呈沒戴眼鏡,照樣看得清清楚楚。
屍煞浮於半空,虛幻的身形隨風飄動,像風中燭火,似會隨時消散。
“怎麼可能!你竟能看出我的意識分身!”屍煞發出沙啞尖厲的女聲。
章逸呈啐道:“屁的分身,你個老妖婦還懂什麼叫意識!”
“千百年間,道統失傳,術法勢微,怎麼可能有人洞穿無色無相的攝魂控心!”屍煞震驚低呼。
“道統?術法?哈,原來是個下九流,你連巫卜是什麼都不懂,還敢在小爺麵前賣弄。”
章逸呈可以確定這邪魅至少不是巫術最昌盛時期的秦朝遺禍,漢代的可能性大增,這樣算,屍煞的傳承相比章逸呈最少差了兩輩,這是巨大的鴻溝,某些東西譬如Z國武術,一代弱於一代是必然趨勢,青出於藍隻能是幻想。
屍煞冷冷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破得了我本命術法!”
說到這裏章逸呈終於忍不住笑了,其實他哪有看穿人思維的能力呀,屍煞靠的是自身僵屍天賦侵入月思瑩大腦,控製的是意識而非她的靈魂,正如它所言乃是無色無相,莫說章逸呈沒帶眼鏡,就算戴了,他也隻能透過肉身看清對方內在靈魂,針對意識的控製,目前的他還真無破解之法。
“你笑什麼?”屍煞不解。
“笑你自作聰明,你以為下午那會兒我多看了這女的幾眼就想當然認為我對她有好感,找機會控製她想殺我個措手不及,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屍煞聲音越發陰冷:“到底怎麼回事!”
“嘿嘿,也是我大意,下午跟你糾纏的時候染了一身煞氣,沒仔細分辨,事實上你當時就已經在我身上留下了分身,對吧?直到我遇上月思瑩,你覺得有機可乘,就又附在她身上。”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憑什麼可以識破我的天賦術法?”
章逸呈眯起眼睛:“今天就讓你死得明明白白;其實你那什麼攝魂控心術小爺根本聽都沒聽過。”
屍煞愣了:“你說什麼!”
“我說老子根本不懂什麼控心術!”
有句話說的好,能動手就別BB。
章逸呈是真不想跟屍煞廢這麼多話,但有五分把握他都會拉開架勢跟對方狠狠幹上一場,可現在不行!
不摸清楚屍煞老底他不敢貿然出手,蓋因準備不足,渾身上下隻有隨身帶著的三張符篆正藏在褲兜裏被他死死地攥著,他需要通過對話分一分屍煞的心神,找機會出其不意務求一擊即中。
他目前最大的屏障就是屍煞同樣因為不了解而對他心存忌憚,所以他知道一擊不中的後果會很可怕,這還隻是屍煞一個分身,若對上本體估計他現在隻有逃命的份。
他清楚知道,分身既然能出現在這裏,固然有引開他的目的,也表明本體接近蘇醒,甚至那本體已經在實驗樓開始搞風搞雨也未可知,如此一來他就更不能貿然出手了。
“你不知道控心術?”屍煞根本不相信章逸呈的話。
“嗬,你大概沒聽過一句話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今兒晚上你隨便找誰來套路我都比找這小妞強,她是什麼性格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除非海枯石爛,月思瑩估計這輩子都不會給我好臉色,還投懷送抱?想太多了!這也證明你的攝魂術隻能讀出人的記憶卻讀不懂人的心思,否則打死你也不會找她來迷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