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準備還滿意?”屍煞坐定,輕輕一笑。
章逸呈望著長桌上擺滿的美酒佳肴,失笑道:“想不到你還挺有雅興。”
“行刑前不都講究這個嗎。”
章逸呈哈哈一笑:“然則這是斷頭酒了。”
屍煞笑而不語,示意小胖一眼。
胖子彎腰躬身,為二人杯中注滿紅酒。
屍煞舉杯隔空輕碰,自顧一飲而盡。
“可以是斷頭酒,也可以是合歡酒,隻在你一念之間;唔---這酒不錯,雖不如鮮血那麼可口,卻也不令人反感,是我從一處富商居所取來的,隻三瓶。”
章逸呈端起酒杯同樣一飲而盡。
“對嘛,這才爽快,酒麼就要大口喝,真不明白你們人類為什麼要搞得那麼麻煩,喝個酒都不痛快。”
“不是痛快與否,不同酒有不同喝法。”章逸呈淡淡回道。
“這裏我來了兩次,今晚最安靜,是你安排的吧?你們人類就擅長做這些,總喜歡淩駕別人的思想控製他人的行動。”
一口一個你們人類,似早已忘記它曾經也是人類。
小胖再為他們斟滿。
“行了,咱們時間都寶貴,入正題吧。”章逸呈不想再囉嗦下去。
屍煞靠向座椅扶手緩緩問道:“我的提議你有決定了嗎?”
章逸呈搖搖頭:“你覺得我可能答應嗎!”
屍煞雙目微眯,海風帶動發梢惹起一陣輕拂。
它冷冷道:“那你還來做什麼?就憑你箱子裏那點東西也敢來捋我的虎須!”
屍煞惱怒。
“我沒得選。”章逸呈端起紅酒二次下肚。
屍煞陪他飲勝,優雅地抹去嘴邊一絲紅液,招了招手:“既如此,本姬幫你做個抉擇。”
江邊漸漸浮現出一白衣女子的身影,腳不沾地向章逸呈這邊飄來。
定睛望去,這女子除了身材小了一圈,與屍煞外表一般無二,原來是屍煞分身。
章逸呈嘴角扯了扯,指著懸浮半空一動不動的小號屍煞道:“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我早猜到了。”
“喔?你猜到什麼了,說說。”屍煞饒有興致發問。
“沒猜錯的話,你是想我幫你拔出分身烙下的陰魂之氣,對吧?什麼活人心肝什麼運輸物品都是你試探我底線的借口。”
原來屍煞一路帶著分身而令章逸呈有跡可循並非其本意,也並非它察覺不到,隻是陰魂氣已烙入分身,想分離出去唯舍棄分身一途,它畢竟是僵屍不是天師,做事講求暴力美,精細活非它所長。
本體才蘇醒不久就要拋棄一部分好容易積攢下的煞氣,會極大阻礙自身恢複完整進度,可留著陰魂氣同樣會推遲它修煉進展;屍煞、魂煞雖是同根但不同源,不排出體外,它修煉延緩時間最少以百年計。
瞬間它便陷入了兩難境地,直到能力逐漸恢複一些,便迫不及待來找章逸呈談判,說是談判實則是以他人性命相要挾。
章逸呈解釋完,屍煞眼中升起一絲讚賞:“什麼時候看穿的?”
“酒吧,你入侵我兄弟識海讀取記憶,應該很清楚我手邊沒有道具根本奈何不了你,殺了我對你才是最好的,一了百了麼。”
屍煞點點頭,眼含笑意:“繼續。”
“可你沒有這麼做,相信應該不是你良心發現,既然這樣就是你另有目的,留著我性命自然是想我幫你做事,以你的能力,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是你辦不到而我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