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醫科大附屬醫院。
老五將章逸呈放到住院部樓前,自各找停車位去了。
章逸呈黑著臉走進住院大樓。
一名年約六十,身穿白褂的醫生正在門前來回踱步,一見章逸呈,趕忙迎上。
老爺子在四層高幹病房,章逸呈沒乘電梯,徑自往樓梯間走去。
“情況怎麼樣?”
那醫生一臉諂笑,“血壓有點高,別的問題不大。”
“有沒有生命危險?”
“絕對不會,臥床天三,保證恢複如初,老人家平時生活很規律,這點小風小浪不算什麼。”
“確定?”
“沒問題,我從頭跟到尾,醫科大的技術還是很過硬的。”
說話間來到四樓。
章逸呈點點頭,“沒事就好,這裏不需要你了,回去吧。”
白大褂雙手抱拳,“小的告退!”
隨著一陣青煙,消失不見。
原來是一隻鬼魂。
火浮屠派來的,據聞生前是C省醫學界的泰山北鬥,幹保局頭號顧問。
來到柳老病房門前,正要推門,就聽裏麵傳出老人家的抱怨聲。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中氣好像挺足,章逸呈的心放下一大半。
“爸您別氣了,氣壞身子怎麼辦,醫生要您靜養,您這樣是要急死我。”
柳芸期期艾艾,又著急,又不敢大聲說話。
“氣死算了,你們兩個不爭氣的東西,我這張老臉呦!”
章逸呈差點想溜,柳老說你們倆,一個自然是柳芸,另一個不知道是說自己還是林和光。
自己的可能性大點。
深呼吸...
輕輕敲門。
“請進。”
章逸呈推門,剛露出半個頭,柳老一看是這兔崽子,氣的把臉扭到一邊。
房內花籃挺多,可除了柳芸,就沒別的陪人。
估計不是被柳老趕走,就是怕柳芸尷尬沒好意思逗留。
“逸呈你怎麼來了?”
“聽說老爺子病了,我來看望一下。”
“死不了,用不著看。”
“嘿嘿,老爺子生我氣了,不管我哪裏做的不好,您打我罵我都成,千萬別跟自己身體剛勁兒啊。”
柳老點著手,指著兩人氣道:“斯文掃地,斯文掃地!”
這話章逸呈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了,求助的看向柳芸,小阿姨比他還尷尬。
幹咳一聲,章逸呈端起床頭水杯遞到柳老麵前。
“老爺子,您要罵人也等出院再罵,現在真不是好時候。“
柳老接過杯子搖搖頭,深深地看了章逸呈一眼。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天怎麼想的我也不懂,管也管不住,可無論怎麼樣,也不能影響你們的正常生活啊!現在搞成這樣,你告訴我該怎麼辦?尤其是逸呈,你還是個學生,今天的事影響太惡劣,你以後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
章逸呈汗顏,老爺子是認定了,這帽子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
章逸呈從柳老眼中不僅看到怒氣,還看到深深的悔意。
原來他突然病倒,並非全因林和光一番難聽話,更多的是對小女兒的愧疚,當初若不是他一力撮合,也不會搞到今天這地步。
“老爺子您放心,事情我已經想好妥善的解決方法,您隻管養病,出院後照常代課,我保證不會有人碎嘴。”
“你想以勢壓人!”
“我哪兒有那本事,最多是以德服人。”
“唉,我管不了了!芸芸,你陪逸呈下樓走走,我想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