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第一高中,位於N市東南方向,是N市最好的高中,由於政策的好處,本市及本省的所有畢業的初中學生都能以安逸的態度進入這個在家長眼裏最好的學校,也是寄宿學校,一般學生都是半月或者一月回一次家,進入這個學校在所有父母眼中代表人生前途路上增加了不少籌碼,然而大多數學生在這裏都是屬於墊底的。
比如一個班級有八十名學生,那麼後四十名學生基本可以定位為“三不管”,就是說一般情況下隻要不給老師找麻煩,這些“三不管”的學生都能活的很自在。
當然,一些老師還是極負責的。
此時正值夏季,烈日炎炎,土地上隱約都在不斷散發出微弱的熱氣,樹上的知了不知道隱藏在哪片樹葉上,動聽夾帶著夏季的特有氣息響徹了整個校園。
現在是中午,學生們的吃飯時間以及午休時間,有些同學已經速度的吃完飯,正在教室裏呼呼大睡,有些則在校園操場的樹葉下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玩遊戲,看書、聊天,談戀愛。。。。。。
李默,一名高二、八班的學生,一米七五的個頭,剛好符合現在女孩擇偶,為此李默常常在心裏慶幸自己超出“分數線”了,他看過一篇報道,說的是現在女孩找對象直接無視一米七零以下的,上初中的時候總是羨慕別人的大眼睛,如今覺得自己的丹鳳眼其實也挺好的,不說別的,它聚光啊!
他唯一沒有意見的就是自己的小隆鼻,高高的鼻梁,因為他覺得這樣有種老鷹的犀利感覺。短短的寸頭把他的臉襯托的極其尷尬,不知道誰說的寸頭好,涼快是涼快了,不過木一點氣質了,隻剩下精神了,不過剪個寸頭的確便宜,才兩塊錢...
中午以極其斯文又磨磨唧唧的速度吃完飯,沒走幾步,肚子就如被人用手揪住了腸子般的難受起來。終於,他以體育老師見了都會驚訝的速度竄進廁所,找好一個“坑”後,麻利的脫下褲子半蹲,隻見他表情猙獰,牙齒死死的緊咬,似乎運氣一般的過程,沒過多久,幾聲極其舒服的銷魂呻吟聲斷續的從李默喉嚨中傳出。
“呼,木事了,麻痹今天食堂是不是把昨天沒賣完的飯拿出來賣了?,不知道這是夏天,飯餿了會吃出問題來了麼?”李默拿出紙來擦擦頭上的汗水接著解決下下身問題,然後穿衣服走人。
學校的廁所在操場的西麵,為了省時間,很多學生都會選擇不經過行人路直接穿過操場,李默也不例外。
“砰”!突然一聲硬物撞擊聲悶聲響起。
“啊”!,一個男孩帶著痛苦的聲音低聲悶哼,接著這個男孩摸著有些發暈僵硬的腦袋緩緩轉過身來,低頭隻見一個籃球在距離他兩米處上下起伏著擊打著地麵,彈跳的幅度及不規則的晃動仿佛是向他挑釁,不遠處五名男孩桀驁不馴懶散的站在原地,嘴角掛著不屑的奸笑望著他,似乎感覺與他們無關。
他們正是與李默同班並且學習同在同一水平,隻不過人家有錢有勢,聽說他老子是市教育局的局長,母親是做生意的,而且做得很大,而他不是。
“喂!李默,沒事吧?真是太騷蕊了,哥幾個沒看見你,一不小心砸到你了,你不會介意吧?當然,你如果介意的話可以過來,我們好好聊聊,怎麼樣?”一名額前瀏海遮住雙眼穿著有些非主流紮著耳釘的男生衝著李默大聲的說笑著,像是銀質的耳釘在陽光的反射入李默的眼中,格外的刺眼。
他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隻是眼中憤怒的火花閃爍著,手掌不自覺的緊握,身體也有些輕輕的顫抖,瞬間汗水邊打濕了短袖襯衣,緊緊的貼在李默瘦弱的脊背上。
似乎隻是一瞬間,也好像是幾個世紀般,最終他的眼神渙散了,緊握的手掌也不自然的顫巍巍的放開,已經有些發紅的指甲像是油遇見了水一樣,一塊塊的。
“沒關係”!李默恢複了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的麵容,滿是汗水的雙手插入褲子口袋,頹廢的回向教室的方向。是的,他選擇了放棄,放棄了無謂的掙紮。
自上高中以來,他懂得了許多,也習慣的把委屈與屈辱埋在心中,孤獨的像一隻狼,在黑暗無人的地方無助的抱頭痛哭獨舔傷口,然後繼續沉寂。他隻能把從小一直存在的自尊,身為男人的自尊,埋在心中,隻因為,不想,不想給家中沒有多少收入的父母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