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了飯盒,用裏麵的湯勺盛了一勺失去溫度的排骨湯,注視著被冷風吹拂起的波紋,我笑了笑,沒有猶豫放入了口中,湯順著喉嚨進入脾胃,沒有一絲的熱灼之感,相反很是冰冷,宛如寒風刺骨的冷,很難喝,可是我卻接著盛了一勺繼續喝著......
就這樣我位於一個四麵透風的地方,人來人往的區域,一勺一勺的喝著冷冷的湯,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是熱湯,卻隻能喝那麼幾勺,而此刻的冷湯卻是不停息的喝著,其他人異樣的目光我也不去管,冰冷的感覺我也不去理會,我隻知道我想要喝,就是這樣的簡單。
肯定有人覺得我是個傻‘逼’,如果有人知道我在冷風中喝的湯是冰涼的,絕對會在傻‘逼’前麵加個形容詞,大傻‘逼’。
可是傻‘逼’也好,大傻‘逼’也罷,每個人隻有自己最明白自己的心,明白自己到底想著什麼?到底想要什麼?
長相是給別人看的,事情的表麵也是給別人看的,而所做事情的內瓤是自己明白的,日子也是自己過的,不管如何喝著這冷冷的湯終究是暖暖的幸福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凍的手都僵了,紅紫紅紫的,而飯盒中的排骨湯我也喝完了,喝盡了,一滴都沒有剩下,用顫顫發抖的手蓋上飯盒,突然轉動輪椅看向了右手邊的方向,卻隻是看到一顆從未凋零的鬆鼠,雖然矮卻在四季都一直挺拔著身軀。
除了鬆樹便是一些稀稀拉拉的行人,沒有看到其他人......
“奇怪,我怎麼感覺一直有人看著我呢?難道是凍的出現幻覺了?不過真他娘冷,還是感激回病房吧,怎麼南方都這麼冷,賊冷賊冷的。”
我看著挺拔的鬆樹奇怪的說著。
最後我還是手扶著變空的飯盒,一隻手轉動著輪椅向著回病房的路走去,就算李清書和曉琰不在了,我也相信有那麼幾個好心人會將我扶上台階吧?隻要上了台階,我就可以自己坐樓梯了。
隻是來到樓門口,我和多少人說了幫幫我,卻都是以有急事為借口不幫助我,在我問了十幾個人後才是察覺自己的想法太過異想天開了,現在的社會已經變了味道,真正去幫助別人的又有幾個。
而就在我心灰意冷快要凍的不行不行的時候,一個人站在了我的身邊,說了那麼簡單的一句話,然後便有人來幫助我了。
“有沒有幫幫忙啊,我一個扶不動。”
雀靈般的聲音響徹,立刻來了倆個路過的男人,獻殷勤的將輪椅用力推上了台階,前方的路立刻變為一馬平川。
此時此刻的我特別的汗顏,我求了許久都沒有願意幫忙,人家隨便一句話我上來了,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本想和她說聲謝謝,但最終想到謝謝這個詞不能夠對她說,我怕拉遠我們的距離,我沒有言語,她也沒有言語,二人很沉默的一人推著車,一人坐著車走進了醫院的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