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白石頂如夢如幻,景翩翩如青蔥般的手指在石桌古琴弦上時而輕撫,時而急奏,古琴緩緩泄出哀怨如泣如訴的音符。Ww WCOM潔白晶瑩的淚珠如片片梨花灑入仙女池,月光精華如白色的絲線慢慢彙入古琴。
景翩翩越彈越傷心,竟無語凝噎,起身對月道:“夢境還堪憶,紅橋山可疑。豈因填鵲至,重與牽牛期。落月穿帷淨,淒風入夢悲。無端角枕上,薄命訴蛾眉。”
就在景翩翩起身停奏之後,金鐃“哐當、哐當……”的噪音越來越大,剛才還明月高懸,驟然間烏雲層層逼向皓月,她惱怒道:“金鐃魈鬼誠可惡,音律不全亂撩鈸。”
景翩翩重新坐回石凳,青蔥般的玉指搭在琴弦上,隻可惜被鐃聲亂了心誌,顯得心浮氣躁,鐃聲與琴聲此消彼長,此長彼消。
正在這時,山下隱隱傳來一陣簫聲,簫聲與她所奏為《琵琶語》,在純淨的簫聲帶領下,景翩翩終於氣定神閑,琴聲與簫聲相和,把雜亂的鐃聲壓下去,明月破雲而出,傾瀉一片光華。
。。。。。
金鐃山腰的鷹嘴溶洞內。
魈鬼坐在一高高蓮花台之上打坐,高台四周是深不見底的水潭,水潭邊上一群美豔山魈畢恭畢敬站崗。
金鐃在石壁上幻化出成千上萬個影像,出陣陣“哐當,哐當”的噪音。噪音中夾雜著萬千金光,金光中雜亂的梵文交織纏繞注入魈鬼身體,魈鬼煩躁不安,頭被撐得忽大忽,渾身冒出如火的熱氣。
“撲通”一聲魈鬼鑽入深潭,隻見深潭頓起縷縷白煙,不一會兒化作滾燙滾燙汩汩冒熱氣的沸水。
魈鬼忽地從深潭底部一躍而起,坐回高台繼續打坐,渾身水氣煙霧彌漫,才片刻功夫渾身再次如同火燒。
魈鬼無法忍受金鐃反噬之苦,再次投入水中,如此往返多次,直到哀怨的琴聲響起。
哀怨的琴聲一響,雜亂無章帶著梵文的金絲光線放緩度,慢慢進入魈鬼體內,魈鬼渾身的火光消失不見。
魈鬼漸入佳境,然而,琴音卻突然停了下來。沒有琴音的引導,魈鬼剛剛壓下的火氣更盛,令他暴躁異常,雙眼似銅鈴大,雙手亂揮試圖阻擋金光線的注入,而金鐃轉得更快,“哐當”聲不絕於耳。
魈鬼雙臂一揮,隻聽得“啪”的一聲,對麵山岩爆炸開來,砍傷不少山魈。山魈哭的哭,喊的喊,亂作一團。
“大王走火入魔了?”千嬌害怕地朝百媚靠近。
“我們快逃吧?”百媚拉著千嬌往外跑。
“站住。”嫣紅豎眉攔住她們的去路,“快助我把魈王推入深潭,不然,就算你們逃到涯海角,我也把你們抓回來陪葬。”
千嬌和百媚對視一眼,跟著嫣紅往裏走。
在三大護法的合力下,三道白色光線注入魈鬼體內,魈鬼似乎舒服了些,心誌清醒了些,立即縱入深潭,待他起身,已累得精疲力盡,伏在高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大王,這金鐃法術太過高深,就此為止吧。”嫣紅欲飛上高台阻撓,卻被金光打了回來。
就算魈鬼想收手也來不及,金鐃光線把溶洞照得如同白晝,魈鬼們躲閉不及的立即被化成一縷青煙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