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羽澈身上的傷倒是好了許多,能下床走動了。戀姬像往常一樣來看望他,隻是羽澈的態度卻突然冷淡了許多,戀姬以為羽澈是因為受罰的事情還在生自己的氣,加之自己也有那令人煩心的事情,所以也少往椿崇宮跑了。
她每日無聊的靠在窗戶上發呆,看著風吹散了樹葉,飄落在池塘,她想起兩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夏末之際,她和羽澈追逐著落葉,在池塘裏麵撈出葉子,然後鋪滿了池邊,等著天氣好的時候被太陽曬幹。那時候的自己,又是多麼的開心,多麼的無憂無慮。
等到又過了兩日,羽澈背上的傷結了痂,徹底好了,可即使在宮裏碰到戀姬,也僅僅隻是點頭打個招呼。戀姬是個急性子,哪裏受得了羽澈這樣對她,於是跑到椿崇宮想找羽澈說個清楚。
不巧的是,偏偏那天正好展傅禹來宮裏看望羽澈,戀姬一把推開羽澈寢宮的大門,就看到自己的師傅和羽澈兩人,坐在正廳的木質雕花椅子上,桌上還放著杯盞,明顯是在商量事情。
戀姬喚了聲“師傅”,又望著羽澈,羽澈卻隻是低了頭行禮,也不看戀姬也不說話,戀姬哼了一聲甩了袖子便轉身離去了,展傅禹也看出了端倪。
“你和公主兩人怎麼了?”展傅禹喝了口茶,問道。
“也沒怎麼……”羽澈答道。
“也沒怎麼?沒怎麼你剛剛那麼對她?”展傅禹皺了皺眉,說道:“你這小子,長大了,有了心思也不告訴爺爺了。”
羽澈緊閉著嘴巴,不說話了。
展傅禹揮了揮手,說道:“也罷,你不願說就算了,隻是你千萬要記得,你剛入宮時,我對你說過的話……”
他又放低了聲音說道:“此事關係到你父親的死因……”
羽澈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
見羽澈那麼消沉的臉,展傅禹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於是,隻好歎了口氣,說了些其他的事情。
羽澈好了之後,每日的練武自然是要和戀姬一起了,可是第一日,戀姬便隨便找了個理由,說今日身體不適,沒有去椿崇宮練武。
展傅禹派了人去請了兩次,戀姬就是閉門不出,看來是真的在和羽澈賭氣。
到了中午也不見戀姬,展傅禹又親自去請了一次。可戀姬在門縫裏瞧到隻有展傅禹一人前來,大發脾氣,在寢宮裏把花瓶之類的裝飾,能砸的通通砸了,邊砸還邊大喊著:“不去不去,今天我說什麼也不去練武。”
展傅禹無奈的歎了口氣,如果公主不想練武了,想必自己在宮中的日子也不多了。
不過他還是什麼都沒有對羽澈說,隻是回來和羽澈說了聲:“今日戀姬身體不適,不想練武,我先回去了……”
可羽澈也不是個傻子,看到自己爺爺緊皺著的眉頭,就猜到,戀姬那丫頭沒準是發脾氣了。
或許是因為戀姬一直對自己都太特別了,所以他才會忘記,那個丫頭實在是脾氣差的可以,雖然對自己一直很溫柔,可是對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可是他猶豫了再三,還是沒有去找戀姬,那****就那樣默默的,坐在椿崇宮的院子裏發呆,從黃昏一直坐到日落天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坐在樹下的樣子像一尊雕像,誰也沒有去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