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來了月信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龍軒帝和虞王後的耳中,好在之前已經有過六個女兒,虞王後也早有心理準備,並沒有太多的慌張,龍軒帝更是沒有怎麼放在心上,相比而言,他倒是更關心韶陽公主李綢清的事情。
禦林軍副統領洛子寒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派出的人都說尋不到下落。
“這就奇了怪了,難不成一個大活人還會憑空消失了不成?再去查!”龍軒帝用力的拍了書桌一下,桌上的茶盞動了一動,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跪在書房的侍衛頭也不敢抬,連忙答道:“是!”便趕緊轉身離開了書房。
龍軒帝心中突然很是煩悶,不僅僅因為查不到洛子寒的下落,弄不清楚這個洛子寒和自己女兒有著怎樣的關係,他更加隱隱擔心起來,若是連這皇城都是想進便進,想出便出,那這城中暗地裏又有多少細作?皇城安全何在?
虞王後並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正在為了此事擔心,她心裏想的倒是戀姬的婚事,再過兩年,戀姬就該出閣了,找個好夫婿是當下最要緊的事情,想到這裏,她不禁又想起了羽澈這孩子,於是動了身,前去怡夏宮,想要探一探戀姬的心意。
虞王後心裏想著心思,低著頭便往怡夏宮去了。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恰巧與羽澈和展傅禹碰了個正麵。
虞王後見到羽澈,覺得羽澈似乎比上次見他又高了許多,心裏說不出的高興,拉過羽澈的手便問道:“快讓我瞧瞧,是不是又高了許多?”
羽澈立刻笑著答道:“多謝王後關心,臣最近沒有注意,但好像是比從前高些了。”
羽澈嘴上雖說著,心裏卻也有些奇怪,似乎也沒有多久未見虞王後,為何虞王後今日說的卻似乎是久別重逢了一般。
虞王後看著羽澈那張越發英氣的臉,心裏真是盼望這聲“王後”能變成“母後”,這聲“臣”變成“兒臣”。
虞王後還是壓下了心中那湧上的母愛,說道:“展先生,我能不能和羽澈說幾句話。”
展傅禹連忙說道:“當然當然,那臣就先走了。”說完便向羽澈點了點頭,退了兩步,先行離開了怡夏宮。
也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虞王後總覺得今日見到的羽澈,比起受罰那日看起來要成熟了許多。
想起那日的鞭刑,虞王後不禁又心中一緊,問道:“背上的傷都好全了嗎?”
羽澈答道:“回王後,都好了。”
虞王後又問道:“可還疼嗎?留了傷疤沒有?”
羽澈又一五一十的答道:“不疼了,傷疤倒是有些,不過禦醫說,時間長了,也就看不到了。”
虞王後有些心疼的拉著羽澈的手,說道:“你這孩子,又讓你吃苦頭了,不過你也別怨戀姬她父王……他……總有些難處……”
羽澈點了點頭,說道:“王上處罰我自然有他的道理,臣心中不曾有怨言。”
虞王後瞧著這麼乖巧的孩子,忍不住又握緊了他的手,說道:“許久未見你,隨我去禦花園走走吧……”
羽澈見虞王後沒有放開自己手的意思,便也隨著虞王後往禦花園去了。
邊走著,虞王後邊像往常一樣,詢問起羽澈的平常事情來。
“最近讀書如何了?”虞王後問道。
“回王後,張先生和王先生每日都來,我和戀姬每日都去,沒有落下一日。”羽澈答道。
“學到哪裏了?”虞王後又問。
“《春秋五傳》剛剛學完,張先生說,下個月就開始講《兵法》了。”羽澈又答道。
不知為何,羽澈時常有一種錯覺,似乎虞王後就像是自己的娘親一樣,對自己的生活無微不至,又很關心他讀書的如何,可是他又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地位有別,他也讓自己不要多想,於是,他思慮著,是否王後真正想打聽的是戀姬的狀況,於是在虞王後問道自己習武的時候,他答道:“戀姬習武很是認真,從未偷懶,還請王後放心。”
虞王後嗬嗬嗬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又不曾詢問戀姬習武如何,我問的是你啊。”
這下羽澈更是不解起來了,為何虞王後似乎對自己的事情,要更加關心一些呢?
虞王後又說道:“我倒寧願她偷懶了,這孩子,性子太強,隨她的父親,怕隻怕……”
她沒有再說下去,可是羽澈心中卻是一驚。
他好奇的問道:“王後不喜歡戀姬習武嗎?”
虞王後說道:“也不是不喜歡,但也不是喜歡,起初,我隻希望她能像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可明明知道她不是,所以當然也希望她好,隻是……。”
“隻是?”羽澈更加好奇了。
虞王後又笑了起來道:“不說我的想法了,說說你怎麼看待她的吧。”
這下羽澈可為難了起來,這個題目比國學先生問的還要難。
自己怎麼看待戀姬的?羽澈想起那日身體的反應,不禁心中一顫,突然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