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血肉相連的親切感,仿佛,這枚貼片與生俱來,就是胡青的東西。
一時間,年輕的胡青,有些癡了。
試問,這天下有誰,隻有一麵之緣,雖有師徒之名,卻能給予自然神文這種奪天地造化的神物?
還有這枚鏽跡斑駁的鐵片,雖然胡青現在不知道其有何作用,但是燕青冥是不會把沒用的東西給他的。
何況,那種難言的親切感,更是讓胡青心裏有些激動。
這是一種恩。
胡青攥緊拳頭,望著燕青冥消失的虛空,目光堅定。
他沒有發覺,隨著他拳頭的緊握,那枚鏽跡斑駁的鐵片被他緊緊的攥在手心,由於用力過巨,手心竟然被鐵片劃出一道血痕。
殷紅的血,滴在鐵片之上,卻滲了進去。
而鐵片,在吸納了胡青的血之後,忽然發出一縷淡淡的烏光,在胡青的手心消失不見。
似是察覺到手心的微痛,胡青正要低頭,忽然腦海中傳來了一股刺痛,讓胡青失聲叫了出來。
“隻要你用功修煉,總有一天能夠再次見到你師尊的。”
一旁的胡長飛還以為胡青因為燕青冥的離去而情緒有些激動,走上前去,安慰一聲,同時他的大手也落在了胡青的肩膀之上。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胡長飛的臉色瞬間煞白,冷汗一瞬間滴落下來。
他感覺到,就在他的手掌落在胡青肩膀上的瞬間,一股淩厲的殺意一下子鎖定了自己。
這股殺意,哪怕胡長飛這種經曆過血與火的人物,都受不了,心神差點被奪。
他的手觸電一般的從胡青的肩膀離開後,那股殺意才漸漸散去。
饒是如此,胡長飛依然一臉後怕的神色,顯然是心有餘悸。
發生了什麼?
胡長飛這才注意到胡青的神情。
隻見胡青稚嫩而清秀的臉上,帶著猙獰,似乎強忍著痛苦。
“青兒,你怎麼了?”胡長飛焦急,卻無可奈何。
胡青忍受著劇痛,哪能發得出聲來?
他隻覺得,自己的腦海此刻就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他雙手抱頭,滾在黃沙之上,一旁的胡長飛又是焦急,又是無奈,束手無策。
到底發生了什麼?莫不是那名喚燕青冥的老者要害青兒?
胡長飛馬上就打斷了這個念頭,首先從燕青冥神色間,看不出什麼惡意,還有,燕青冥那樣的人物,和胡青又怎麼會有仇?
胡長飛雖然焦急,但是心還是有點冷靜的,他的目光忽然一凝,落在了胡青抱頭的雙手之上。
那枚鏽跡斑駁的鐵片!
鐵片剛才被燕青冥交到胡青的手中,現在忽然不見了,一定是鐵片的緣故。
事實上正是如此,鐵片吸納了胡青的鮮血之後,當即化作一道烏光衝入了胡青的腦海。
但是在胡青的腦海之中,鐵片突然遭遇了自然神文。
就仿佛兩隻捍衛地盤和搶奪地盤的野獸,鐵片和自然神文遭遇之後,瞬間就爆發了。
自然神文乃是天地有名以來,最為古老的文字,傳聞乃天地孕育而出,非萬物所創。
而鐵片,不知道是何來曆,但絕非凡物,其中蘊含的殺氣,鋪天蓋地,仿佛曾經這枚鐵片不知殺滅過多少生靈。
二者在胡青腦海中展開搏鬥,卻仿佛都有著各自的意識。
自然神文清光湛湛,那似萬物的神文,一麵抵擋著鐵片的攻伐,一麵護衛著胡青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