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小兄弟出手相援。”
護衛首領是個中年漢子,留著兩撇胡子,他朝胡青抱拳,目光有些驚奇。
剛才胡青的表現他看在眼裏,這麼小的武師,且悟有兩種刀意,這種人物哪怕是人傑地靈的中原都少有。
胡青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朝二叔走去。
“你…”
一個護衛見胡青如此倨傲,有些不忿。
護衛首領伸手攔住,他知道一些人傑,從小就開始培養那種萬人之上的心境,倨傲也在常理之中。
“多謝兩位幫忙,來日再會。”
雖然胡青沒有理會自己,但是護衛首領還是朝胡青和胡長飛喊了一聲,然後在指揮著人把同伴的屍體抬起來,放在車廂裏。
“兩種刀意,有意思,胡族看樣子有複蘇的趨勢啊。”
誰也沒有聽到,此時,那豪華的白玉車篷中,有一個酥軟的聲音,嫋嫋而升。
……
“血的味道怎麼樣?”胡長飛問胡青。
“難受,但是我還是可以接受的。”胡青臉色雖白,但還是如此說道。
“以後到了戰場上,你必須要適應這種味道。”
“嗯。”
對於沙匪這件事情,不過是一件小小的插曲,胡長飛帶著胡青繼續趕路。
終於,過了八天的時間,戰場遙遙在望。
此時地上的黃沙已經稀疏,有一些蒿草隨風瑟瑟。
大地的盡頭,有著一條一望無際的黑線,滾滾煙霧,直衝雲霄。
“終於再次回到了這裏。”
胡長飛的聲音有些緬懷。
胡青有些沉默,他知道二叔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他還是很希望再次踏足這片戰場的。
奈何,物是人非,當年赫赫威名的天狼部,如今也不知道什麼樣了。
“什麼人?”
胡青看見遠處有一隻騎兵飛快奔襲過來,殺氣森森,矛指自己二人。
“胡族。”
胡長飛淡淡說道。
“文書。”
騎兵首領冷冰冰的說道。
胡長飛從行囊中摸出一疊文書,遠遠的丟給了騎兵首領。
待得騎兵首領驗明真偽後,才放行。
兩匹駱駝緩緩的行入,離近後,胡青才看見,那一條黑線,是無盡的營帳。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無盡的營帳中飄著各色旌旗,那是各族的戰部旗幟。
一些甲胄森森的士兵,持矛而行,殺氣凜然。
營帳外,篝火劈裏啪啦,火頭兵支著大鍋準備著飯食。
胡長飛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但是那無聲沉默,卻悄悄的釋放著他的感情。
胡青緊緊跟著二叔,走過好幾道關卡,才來到了一處營帳。
天狼!
血色的旌旗,有著一頭墨狼揮爪裂天,冰冷的目光,讓胡青看到第一眼,就震撼了一把。
是什麼人,能把旗幟織的如此生動?
胡長飛坐在駱駝上,背脊筆直,他默默的看著那麵旌旗,過了好片刻。
“走吧,進去。”
天狼部的營帳不少,但是人卻很稀疏。
胡長飛看著這一幕,目光有些濕潤,那一麵麵熟悉的營帳,帶起了他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