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擦了把額頭的汗水,柴劈完了,之後的營生就是挑水了。
離軍營十幾裏外,有一條地湧泉,這道泉水養著百族軍士。
本來有水的地方,胡青可以嚐試著修煉一下龜蛇步,奈何,這條地湧泉同胡族那條溪流一般,都是供人吃喝,胡青也不好作踐。
身有武師戰力,胡青看似纖瘦,卻有數千斤巨力。
他扛著一個比他都高大幾分的木缸,卻用不了多少力氣,健步如飛的來回在地湧泉和軍營之間奔波。
終於將二十幾個木缸都打滿水,胡青今天的營生算是做的差不多了。
他回到自己住的營帳,取出自己的長刀,正要修煉自己的刀法。
“胡青。”
十伍長來了,他的臉色有些奇怪。
“嗯?伍長有什麼事麼?”胡青問。
“我倒是沒什麼事,但是將軍那裏給你下了一道軍令。”十伍長取出一紙信劄。
胡青一愣,但還是接過來,拆開一看。
“讓我去蠻族軍營?”胡青一皺眉,有些不明所以。
“蠻族?”十伍長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神色。
十伍長給胡青送過來的信,但是他沒有看,所以也不知道信中的具體內容。
“嗯,信上隻說蠻族將軍要召見我。”胡青點了點頭,說道。
“蠻族將軍?”十伍長皺眉一想,然後才道:“蠻烈?”
“蠻烈?”胡青沒聽說過蠻烈的名字。
“這個年輕人……”十伍長不知想到了什麼,話音頓了頓才繼續道:“很不簡單。”
“嗯?”
“我在他小的時候見過他一次,這個年輕人麼,城府很深,僅僅一麵,我也沒看出多少,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
“什麼?”
“這絕對是一個手段強硬的主,否則他也不會把蠻族數萬大軍政治的井井有條。”
“這和他召我有什麼關係麼?”胡青問。
十伍長想了想,說道:“事實上他召你有什麼事,我也想不出來,不過你還是要小心點。”
胡青點了點頭,告別十伍長然後上路。
來到蠻族軍營,胡青果然被這裏氣象森嚴的景象震撼了一把,那種血氣,在天狼部完全感受不到。
“來人止步。”
兩名軍士攔住了胡青的腳步,胡青道明原因後,兩名軍士摘掉胡青的佩刀,然後帶著胡青來到了將軍營帳。
“將軍,胡青來了。”
兩名軍士恭敬的朝蠻烈行禮,那種敬意,完全是發自內心。
“嗯,你們下去吧。”
胡青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旁邊的兩名軍士恭敬離開,胡青才看到了俯坐在案幾前的一個白衣身影抬起了頭。
那是一張很年輕的臉,約摸隻有十八歲上下,陽剛的線條,刻畫了一副充滿英氣的臉。
“胡族胡青見過蠻族將軍。”
胡青抱拳,不卑不亢。
蠻烈沒有答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胡青,臉上掛著那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那種常年身具高位,自然養成了一種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氣質,尋常人通常會被這種氣質壓得低下頭。
但是胡青則不然,他沒有低頭,蠻烈在打量著他,他也在打量著蠻烈。
兩人目光對視,沒有所謂的火花,有的隻是兩雙眼眸之中平靜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