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軟做一團泥的張臻,揮手攔住了上前幫忙的越人,“讓我先坐一會兒,冷靜一下。”
慢慢的張臻大腦裏重新布滿血漿,他睜眼環視四周,這一看不要緊,他算是徹底起不來了:“媽呀!周圍這樣的閘門還有七個,這到底要幹什麼?”
鬆景三世的聲音傳了過來:“讓我來回答,這是當今最快捷的交通工具。”
越人剛到霓虹國就坐過新幹線,他問道:“這東西跟新幹線比呢?”
張臻直起腰,雙腿還在不停打顫:“怎麼能比?新幹線每小時200多公裏,這玩意兒每秒一百多公裏,也就是說每分鍾6千公裏。”
越人吐了吐舌頭:“從西京到桃村不到一分鍾就可以抵達了?”
張臻看了看越人:“你個書呆子,你應該問這玩意究竟是幹什麼的?”
鬆景三世搭腔:“哎,張前輩,何必這麼貶低晚輩呢?越人,過來。”
越人走近後,鬆景三世拉著他一起抬頭仰望,隻見天花板像水族館一般蔚藍,各種海洋生物遊來遊去,“真是好去處,這麼大的水族箱,我是第一次見到啊?”張臻交口稱讚。
“這是雕嶼島深海基地的頂棚,我們處在海平麵下兩百米深處。”鬆景三世頗有些自豪。“跟緊了,我帶你們開開眼。”
隨著鬆景三世一個手勢,八卦房間正中裂開個快門一般的缺口,越人驚呼:“簡直跟照相機一樣?”鬆景三世馬山說道:“對,就是快門,上麵的玻璃頂棚是廣角鏡頭,這架射電望遠鏡兼相機世界第一!可以收集附近五百公裏以內的所有影像信息!”
張臻跟著大夥一起走進升降機,隨著一陣清風沉進第一層。
基地的設計跟蛇山別墅異曲同工,沿著正中放射狀的輪福式建築,一號走廊狹長,沿著牆壁擺滿了鉛皮桶,鬆景三世自豪的說:“一九四四年,基地剛剛開始創建,這座走廊就是那個時候建成的,後來霓虹國投降了,基地就變成了無人問津的墳墓,我後來把它買下,重新建成了今日的模樣。”
越人問道:“鬆景先生,這些鉛皮桶?”
張臻抽了抽鼻子,嗅到了那股子特別熟悉的味道,他很確定的說道:“這些是抗病毒藥物的儲存罐。”
鬆景三世搖了搖頭:“你說對了一半,這些都是戰爭時期留下來的病原體。”
越人和張臻不禁向後倒退了好幾步,鬆景擺擺手:“不要緊張,這些病原體也是抗病毒藥物的生產原料,沒有特殊催化劑,病毒無法揮發作用,所以這裏非常安全。”
張臻用袖管擦了擦額頭上的大汗,心裏在慶幸死裏逃生:“怪不得啊?我帶瀨戶進了桃村,他後來死了,我沒有被傳染?原來我身上沒有催化劑?”
越人不停的感慨:“還以為我發明了救心丹,就很了不得了?跟這些玩意一比,我簡直就是幼稚園的小朋友。”
鬆景三世看了看他們:“我帶你們看這些東西,張先生?腿別抖了,希望你重塑信心?”
張臻用力揮了揮手,握了握拳頭。
“越人?別妄自菲薄了?這些東西都是留給你們年輕人的禮物。”越人果然挺起腰杆,眼角泛起淚光。
鬆景三世拍了拍手,一高一矮兩名基地人員走了過來,高個子啪噠敬禮:“張先生好,我是瀨戶淺月,家父承蒙您關照,死前得以親自祭拜了祖父,向您表示感謝!今後請您多多關照!”瀨戶給張臻深深鞠了一躬,張臻麵如死灰的看著鬆景三世,鬆景三世卻說道:“今後你就跟著張先生,一定要好好學習,張先生在華夏國可是老資格了。”
張臻心裏想:這老東西太黑太壞了!在我身邊裝了一枚定時炸彈,想殺我的時候,就告訴瀨戶真相,我算跳進黃浦江,洗也洗不幹淨了。
但是張臻口頭上還是客氣了一番,另一名矮個子走出來:“越人老師好,我是酒井,請多多關照。”越人和張臻都一眼看見這家夥腦門上的刀疤,就像一條四足壁虎似的。
鬆景三世感歎著:“哎,我派遣酒井潛伏在古夏軒身邊好多年,酒井,今後你就跟著越人一起工作。”
從此越人和張臻就被安排在雕嶼島底下,說好聽的話叫做科研,說句不好聽的話呢?這是軟禁。他們每天通過視頻領受鬆景三世交代的任務,而他們頭頂上兩百多米的海麵上,霓虹國和華夏國的漁船,已經開始公開的麵對麵互相碰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