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剛剛去哪裏了,怎麼去了這麼久?”鄧芳趁著天氣好把家裏的床單被罩給換洗了,洗完了才發現吳寫意不在家,一開始還以為隻是出去玩了,結果等了一會不見回來,這才朝外麵喊了喊。
“就是突然肚子痛想上廁所,所以去了一趟公廁。”吳寫意把沒用完的紙放回了原位,想起站在隔壁門口的那個男孩,想問問看媽媽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媽媽,咱們隔壁住的是哪家人啊?我記得以前不是一直都空著嗎?”
回來的時候,吳寫意腦中一直縈繞著那個男孩看著他時黑洞洞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讓他想起了上輩子最後走到絕路的自己,那是一個失去了所有生存渴望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是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在了他的身上,才會讓一個這麼大的孩子就會有那樣已經絕望了的情緒,吳寫意無法想象,隻是莫名感覺心疼。
“哦,你說我們隔壁的那間啊,前陣子才剛搬了一對母子住進去。”鄧芳邊把洗好的被單晾起來,邊回答吳寫意。
吳寫意趕忙上前,幫媽媽扶好晾曬被單用的竹竿,省的這個沒有固定的竹竿晃晃悠悠的,害的媽媽曬兩人高的被單都不方便。
提起這家人的時候,鄧芳的語氣裏都滿是可惜,“哎,說來也真是可憐,隔壁家姓季,聽說是個單親家庭,孩子沒有爸爸,媽媽好像也是個不靠譜的,天天不知道在哪裏去了,單把孩子丟在家裏,那孩子跟你一樣大呢,每次看見他坐在家門口等他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家的媽媽開門,我都覺得心疼。”
原來是這樣……
那個孩子和自己一樣,在沒有父親的保護下長大,又不像自己又疼愛他的母親……
也難怪那孩子會有那樣的眼神。
“媽媽,我沒記錯的話,中午從學校回來的時候那個男孩子就在那裏的吧。”
“是啊,我中午還想把他拉到我們家吃個午飯呢,可是沒想到那孩子內向的很,都不肯理我的搭話,我也不好把他強拉進來。”
其實鄧芳中午就注意到那個孩子了,大夏天的中午就那麼一個人獨自蹲在自家門口,不動也不鬧,任誰看著都會於心不忍。
當時隔壁張嫂也在門前擇菜,給鄧芳叨叨了兩嘴,鄧芳才大概了解了這家人的情況。
“你是不知道啊,那家的女人可不像是個結了婚的呦,兒子明明都這麼大了她獨自一個人帶著,可是天天心思卻沒放在怎麼照看自己兒子上,都用在外麵花天酒地上了。”
“那天我和我老頭子晚上去給我那值夜班的兒子送飯的時候,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她穿的花枝招展的進了嘉年華,直到第二天清早我出來喂雞的時候才看見她開門回家呦,怕不是個夜店坐台的小姐。”
“她家那孩子成天不是被關在家裏就是被關在門外,哎,也不知道天天在這女人手裏遭多少罪,這麼大的孩子就要過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也真是可憐。”
鄧芳知道張嫂的話不可全信,但是至少八成也不會假。雖然張嫂平時有些喜歡叨叨別人的私事,但是鮮少有以這樣的語氣評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