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天穀洞,站在鶴鳴山頂向懸崖峭壁望去,而令他不解的是,他的視線卻突然間格外的好,就連山崖下的東西也看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現在仍然是月黑風高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他視力卻如此的好,難道是剛才誤吞了那顆藥丸的關係嗎?
他來不及仔細琢磨,卻看見懸崖間一隻碩大無比的黑色蜘蛛,正吐著絲線向這懸崖峭壁飄蕩而下。
這讓任環生瞧得特別的納悶:難道剛才那個黑影人是一個蜘蛛精不成?
此時,懸崖間這個奇大無比的黑色蜘蛛快要飄到山腳跟了,任環生卻還在山頂之上。他不由得心急如焚,竟然想一躍縱身而下。就在他有如此想法時,他的身子竟然如風一樣飄了起來,身上的道袍鼓得像脹滿的風帆,他的腳尖輕點懸崖峭壁飛身而下。
他意想不到自己竟然有的如此大的功力飄落而下,難道這也是誤吞了藥丸的緣故不成?
要說,這懸崖峭壁,上得容易,下得卻難啦。就光說那個蜘蛛精,要不是他能變回蜘蛛體,吐絲線飄蕩而下,按一般情況他也是很難下到懸崖底的。
這更不用說任環生了,以他的功力,運用道教水黽移波法,能勉強攀緣而上就已經不錯了,卻要下得懸崖,比登天都難。然而,現在的他輕點腳尖,鼓著道袍,已經飛身而下,他這樣的舉動,連自己都嚇得一大跳,如此膽戰心驚地淩空而去。
那個黑色大蜘蛛,似乎發現任環生淩空而下的樣子,他的動作也不由得加快了,“噝--!”猛地連連吐絲,碩大的蜘蛛身已然落到了山底地麵。
“噌--!”碩大的蜘蛛一接觸到地麵,便就地一滾一爬,立即變回人模樣,乘月黑風高溜之大吉。
等任環生心驚膽跳地飄落到山底地麵上時,蜘蛛精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氣得任環生咬牙切齒道:狗雜啐!他這麼一溜,天穀洞裏發生的一切讓我百口難辯呀?這要不要報告給長老監院呢?
任環生正在糾結如何是好時,他的手下忘穀道士正尋了過來,見到他便急切地問道:“班長,你蹲廁怎麼去了這麼久?”
“唔…嗯……”任環生吱唔起來。
“剛才長老監院巡查時,問你去了哪裏?我照實說了,他特別要求我們站好最後一班崗,確保教主們的事萬無一失!”
“嗯!我知道了。你把剛才長老監院的話傳給兄弟們,讓他們精神點兒,要好生提防著。”
“好嘞!”忘穀道士領著任環生的口諭,回值勤隊列當中去了。
任環生心裏再也無法平靜了,特別是無道真人和其他三大教主那痛苦的樣子,鐵青而浮腫的臉,和無道真人最後那悲壯的叫聲……
如此,任環生忐忑不安地在鶴鳴山正麵主山路入口把守、徘徊。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都歸於平靜。
但是,鶴鳴山上108道關口仍然被道教弟子嚴加看守,並高度警戒著。就連道教十二護法也仍然堅守在最上麵的太清宮後山關口上。
直到中午的時候,不想昨天已經散會離山的各大宗教主事和分會長又回到鶴鳴山,怒氣衝衝地直上太清宮而來。
這讓道教的三位長老監院一頭霧水。
而隻有任環生明白其中的原因:糟了,糟了!難道他們這麼快就知道了他們的教主在天穀洞遇害的消息嗎?
的確,他們是為他們的教主而來的,他們是聽到了蜘蛛精傳出四大教主被道教殺害的消息而來的。
這時的太清宮內已經站滿了宗教界人士,除了不明就裏的道教弟子,個個已是滿臉怒容,極其不友好地怒目圓瞪著。
這下可把三位長老監院看傻了眼,昨天多友善的一群宗教界教友,到了今天此時卻一個個惡狠狠拿他們不順眼。
於是,甘長老監院首先小心翼翼地問道:“各位教友,昨天你們不是各自下山回教去了嗎?今天又為什麼回來了呢?”
“哼!問我們?還是先問問你們自己吧!”
“對,問問你們自己,把我們的教主藏到哪兒去了?”
“快快請出我們的教主,要不然,我們要踏平這鶴鳴山!”
想不到這甘長老監院的一句問話,激起千層浪,責問聲充斥於整個太清宮內。
此時,任環生也夾雜其中,聽這些逼問,他也不好道出實情來為三位長老監院解脫。
甘長老監院連忙又應付道:“各位,三位教主的確被本教教主無道真人留了下來。”
“是的,無道真人正和他們在本教天穀洞中一起閉關做法事。”一旁的業長老監院證實道。
“不對吧!我看是有人把我們的教主謀害在你們天穀洞中了吧!”
任環生一聽到這樣的話,當下十分駭然:
哎呀!也許是蜘蛛精擔心日後會被宗教界追究到他的頭上,他才把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好嫁禍於道教,而引起宗教界大混亂而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