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在雲川放出那條火龍來後就陷入了苦戰,他沒有想到的是雲川能放出威力如此巨大的術法。這種程度的術法基本上可以比的上虛境三品的實力了,而寧遠自己不過剛剛一隻腳跨進虛,並沒有完全悟透虛境的深淺。
見火龍撲過來,寧遠一咬牙,指揮著他那星落棋盤迎了上去,頓時那橫向的十九道直線有如活過來一樣,迷迷蒙蒙的發出毫光,如繩索般向著火龍縛了過去。
那火龍仿佛有靈性似的仰天嘶吼,雖然並沒有真正的聲音發出,但是觀看的眾人耳邊仿佛就有一頭巨龍嘶吼一般震耳欲聾。
雖然陷入苦戰,但是寧遠畢竟是星月派的掌教弟子,真正的精英,雖然注意著自己的法器和火龍搏鬥,但卻一直沒放棄盯著雲川的動靜,因為他知道,所有一切的術法都是以人為中心的,必須要人指揮才行。
及至見到雲川又畫了個圖案,寧遠頓時大驚失色,當下也顧不得傷不傷人了,右手掐法訣,指揮著星落與火龍搏鬥,左手一揮,十三粒白色的星芒如流星般的向著雲川擊了過去。
雲川剛剛畫完第二幅圖案,抬頭看到星芒飛來,匆忙之下一個懶驢打滾,躲過這一擊。
但是寧遠打出的這十三顆星芒可不一般,乃是他采集天山極頂的白色雲母煉製的雲子,與棋盤星落組成一套法器,棋盤星落主防,而雲子主攻,此外還有十三粒黑色的雲子主偷襲,因為寧遠的修為不夠,分心二用已是極限,所以那黑子沒有能放出來。
雲川一招懶驢打滾躲開寧遠攻來的雲子,剛站起身來,就見那雲子一擊不中,有靈性的組成一個陣式又向他飛擊而來。
雲川嚇的大叫一聲掉頭就跑。
隻見陽明派的演武場上今日出現了一個奇景:一個青年雙手掐著法訣,他麵前一條火龍與一隻棋盤激鬥正酣,遠處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被一顆顆白色的星芒追的滿場亂跑。
雲川怕的就是這一手,他因為真元倒退,體內虛空,沒有法力的支持,所以自己另走蹊徑,創出了這麼一手的術法,但總是因為時間尚短,不夠成熟,所以一直沒有在人前使用過。
除去中午和陸學璣那一場外,這是他第一次和人較技,因為經驗不夠豐富,所以造成了他現在被寧遠的白色雲子追的滿場亂跑的情景。
說來也是雲川幸運,那邊寧遠分心二用,一邊指揮著棋盤激戰火龍,一邊還要分心指揮著雲子去追殺雲川。
他倒是把九成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棋盤這邊,因為他也看出來,這條火龍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讓他突破了棋盤的防禦殺過來,自己搞不好就是個灰飛煙滅的下場,就算雲子那邊把雲川打敗了,最多也就是個平局的場麵,這種結局可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寧遠的修為再精深一步,練神圓滿元神穩固,完全踏入虛境的話,那分心二用將不再如眼前這麼生澀,揮手之間那十三顆雲子就能在雲川身上打出十三個透明的窟窿。
但是失之毫厘,差之千裏,寧遠就差這麼一步而不能圓滿,這分心二用就不純熟,所以那邊追殺雲川的雲子並沒有顯出威力來,隻是追著雲川的屁股一直跑著,讓雲川沒有再騰出手來弄那些鬼畫符。
現在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雲川確實沒有什麼修為,隻不過不知道怎麼鑽研的,能憑空使出不遜於虛境高手的道術來。
寧遠此時力敵火龍感覺到那火龍威力有減弱的趨勢,遂分神對雲川得意的笑道:“雲師弟,你這火行道術雖然別走蹊徑,威力不小,但不以本身道法支撐,終究是落了下成,再有一刻你這法術也該消散了,到時候雲師弟可就回天乏力了。”
雲川一邊跑著一邊叫道:“寧師兄可不要大意了,沒到最後時刻,誰也不敢說成敗,你小心被我翻了盤。”
“哦?是嗎?”寧遠感覺火龍威力越來越弱,不由得抽回部分精力來對付雲川,眼看雲川再無手段,被自己的雲子追的滿 場亂跑,不由得誌得意滿、得意非常,高聲叫道:“那雲川師弟可要小心了,下一刻感到支持不住的時候及時開口求饒就行,我會看在同為八大門派的麵子上保證雲子不會傷及雲師弟。”
說著左手一掐法訣,頓時十三顆雲子化成一個簡單的陣形向著雲川包抄了過來。
雲川一看情況不妙,連懶驢打滾也躲不過去了--上次因為這招躲開,這回寧遠連他下三路也包抄上了。
眼看雲川就要被雲子穿胸而過,忽然晴天一聲霹靂,一道水杯粗細的雷光毫無預兆的劈下,直衝寧遠當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