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了正自己的防毒麵具,重新領著眾人走在了前麵。雖然說是這路上沒有多少的骨頭,但是那是相對而言的,地麵上還是有一層比較碎的骨頭渣子,一腳踩上去像是沒牙的老太太吃蠶豆,說響不響的樣子。不過說實話,在這種到處是阿飄的地方還是感覺讓人很不舒服的。何況很多的阿飄就在我們頭頂上,有的一些磷火都已經在我們身上燃燒了,這是以往內我們身上蹭上骨粉的緣故,這東西和熒光劑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們順著骨山下麵的那條窄窄的道路小心的沿著河邊繼續向前行進,這可真像是有點當年曹操走華容道的意思,一旦出問題就會進退不得了。我們當初在秦嶺大山中的時候,走那麼陡峭的古棧道都沒有這樣過。
腳下的一些骨頭被我們踩碎了,有一些還被我們不小心給踢到了下麵的河水中了。我心中不斷的念阿彌陀佛,希望這些已經死去的人原諒我們。我聽見萬珊珊在後麵不但的抱怨,不知道在抱怨些什麼東西。我側著頭稍微往後看了一下,明白了萬珊珊在抱怨什麼了。
原來一些磷粉被蹭到了身上,然後又再身上開始發出像是那些漂浮的鬼火一樣的光。萬珊珊對這些磷光似乎有些害怕,不買它們的賬,所以在使勁的將自己的身上的磷光撲滅。不過這是屬於徒勞無功的動作,除非這些磷在空氣中消耗完了,你怎麼才能將它們熄滅呢。
我對萬珊珊說:“珊珊,你不要做那些無用功了, 好好地走路小心自己的腳下。這些不就是一些骨頭中的磷嗎,至於你那樣嗎,你後麵有徐平給你看著,怕什麼!”
萬珊珊有些強嘴:“我不是怕,我隻是感覺很不舒服罷了!”
不管是害怕還是自己感覺不舒服,都小心一些才行。腳下的碎骨還好一些,關鍵是頭頂上不是竄出來的骨頭,一會兒是一根胳膊,一會兒是一根腿骨,再就是不知道誰的雷給也垂了下來。這也有點像是溶洞裏麵,最討厭的就是上麵的那些倒垂下來的鍾乳石,而不是腳下絆腳的石筍。我小心的將這些垂下來的骨頭都擺到一邊去,盡量避免打擾死去的英靈。
一路走著,也不需要手電筒照明了,僅僅是這座巨大的骨山中的磷火就夠我們用的了。外圍的這些鬼火還是飄來飄去的,但是骨山上大多數的地方就不同了,都是直接在骨頭的表麵燃燒的。整座孤山燃燒著翠綠的鬼火,像是一座沒有熱量卻有寒氣逼人的火焰山。雖然這樣說很矛盾,但是隻能這樣形容了。
到了這段白骨‘大道’快要中間的時候,我照了照了前麵,發現前麵的確是一個洞口,但是比之前我們出來的那個稍微小了一些。在這裏聽得出裏麵的水流還是有一定的落差的,水流的跌落的聲音傳了過來。估計落差不會很大,因為水流跌落的聲音不是很大。
還有一百米的距離就要走到了頭了,我們總算是能夠鬆了一口氣了。腳底下的那些英靈的碎骨也比較少了一些,所以腳底的沉重感和負罪感也少了很多,畢竟是踩在人家的骨架上走路的。於情於理還是要讓我們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心中隻能抱一些敬畏感了。
不過大意就會出事,我剛要喘口氣的時間,聽見後麵萬珊珊的驚呼聲。不會又踩到了泥坑中了吧,這裏可每天有泥坑讓你踩。我心說壞了,是不是失足掉進河裏麵了。我們身上連著繩子,在這麼窄的地方,一定會把其餘的人給帶進河裏麵的。
我腰間的繩子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一緊,我身後的唐雲馨也沒有在驚慌失措下抓住我或者是驚呼。我連忙回頭看,果然又是萬珊珊出事了,這姑娘腳底下滑了,結果是刷在了地上。但是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是她手中的東西。
我們每個人在摔倒的時候有個習慣,或者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會在自主作用的下意識的情況下,會抓住我們身邊以期能夠抓住的東西。這種下意識的想要抓取東西的動作,不論是什麼人都會做出來的。即使你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也不行,因為這根本不是經過思考領域的動作。
萬珊珊也是做了一個這樣的動作,她的身邊一個是在後麵的徐平,一個是在她前麵的唐雲馨。在她的左邊沒有東西,就是那條地下河,右邊就是那座巨大的骨山。可是這個萬珊珊抓住的既不是前麵的唐雲馨也不是後麵的徐平,恰恰是抓住的是身邊的一副骨架。但是也沒有抓到好處,還是不小心坐到了地上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問題,最重要的問題是她抓住的那個骨架。她的手不知道是怎麼搞得,竟然從一堆骨架中拉住了一根很長很粗的像是腿骨的骨骼。這根腿骨被萬珊珊扶著,在一邊正要爬起來的萬珊珊想要放開手重的腿骨想要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