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軍爺無意識地用手掐著自己脖子。脖子上的那根竹簽,已經拔不出來了。他用手,指著陸師傅。他想說話,卻發不出聲。
“出賣兄弟,殘殺無辜,監守自盜,欺男霸女,吃裏爬外。今天,讓你死在這裏,便宜你了……”陸師傅說完,又從口袋裏,抽出一條纖細的鋼絲條來。那是一條極其普通的自行車輪子上的鋼條。
“嘀嘀嘀……”正在此時,不遠處,奧迪車的喇叭響了三聲。見軍爺沒回來,車上的女人按耐不住,翹著白腿,在車上按喇叭催他。
“既然,有人給你鳴笛送終。那,我就送你一程……”說完,陸師傅用力一拍,將手上那根鋼絲條,從軍爺的天靈蓋拍了進去。
三十五厘米的鋼條,穿破軍爺的頭蓋骨,與那條刺破喉嚨的竹簽,差點就交彙了。一橫的,是竹簽;一豎的,是鋼條。走近了看,軍爺頭上,仿佛被人插了一個十字架。
…………
“師傅,咱幹嘛非得走這條小路啊?”方天寶不解地問。
“因為,師傅想練練你的腳力……”
“師傅,你的額頭上,怎麼有血啊?”
“師傅上廁所的時候,讓蚊子給咬了。”
“師傅,你上廁所,為啥還要戴手套啊?”
“不為啥,習慣。”
“師傅,你剛過來時,有沒有看見車裏的那個少婦?”
“看見了。”
“正點不?”
“一般,我不喜歡看她翻白眼的樣子。”
“師傅,她對你翻白眼了……?”
“恩,她對誰都會翻白眼,還會吐舌頭。”
陸師傅跟方天寶兩個人,一問一答地拐進了一條小道。走小道之前,陸師傅經過奧迪車的時候,車裏的女人看了他一眼。情急之下,陸師傅不得不讓她翻了白眼,還吐了舌頭。
“天寶,剛剛,都是你在問師傅。師傅也讓你猜個謎怎麼樣?”陸師傅說話間,三輪車已經騎行了半個多小時。師徒二人,來到一個寬闊的田野。田野裏,到處是野花和蘆葦,一陣清風吹來,全是一股泥土的清新味。
“師傅你問吧,我天寶,絕頂聰明手。大街上,哪個女孩子穿了什麼顏色的小內內,我都知道。”
“師傅不讓你猜小內內,師傅就讓你猜個字!”
“師傅說。”
“一個死人,身上插了兩把刀。你猜,什麼字?”
“……”
“猜不出來?”
“猜不出來!”
“既然猜不出來,那師傅就給你一點提示。”說完,陸師傅脫掉手套,然後用手在自己的屁股後麵,隨意地抓了一把。師傅將握緊的拳頭,舉到方天寶的鼻子前。
“什麼啊?”方天寶問道。
“你聞聞就知道了。”師傅猛然攤開手,方天寶用力一聞。
“啊,師傅你好黑啊,原來是屁……”
“沒錯!一個死人,身上插了兩把刀,就是個‘屁’字!”
“哈哈哈……師傅,我服你了……”
師徒二人,笑得人仰馬翻。
幾十裏外,路邊的那個公廁所裏。一位兩杠四星的軍爺,已經成了一個“屁”字。他,成了一個死人,成了一個身上插了兩把刀的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