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臣,你家裏養的那些花,現在怎樣了?”君再來飯店的二樓,方天寶一邊修著指甲,一邊問寧采臣。
“還行啊,我天天都給它們澆水啊,曬太陽什麼的。咋了?寶哥也對養花感興趣?”寧采臣剛從中醫院出來,直接就來飯店上班了。他腦子好使,坐在收銀台,隻要隨便過一眼賬本,就知道今天能賺多少錢。
上回,皮皮魯這小子沒錢開房,偷偷在抽屜裏拿了三百塊,寧采臣一下就看出來了。賭神麵前,他皮皮魯還敢出老千,嫩著呢。按照君再來的兄弟協議,皮皮魯拿了三百,隔天就得還四百。
“沒有,我有盆文竹,暫時沒人打理。我老媽也不懂養花……”
“文竹?天寶,你也喜歡養文竹?”林曉露今天也來幫忙了,她一邊擦桌子,一邊探頭問道。
“哦,不是我的,是我一個朋友送的……”方天寶不想把那盆文竹的主人,告訴林曉露。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昨晚,關楚玲已經乘飛機,去海城市了。關市長,現在已經被正式調去海城市當市委書記了。
海城離本市,遙遙千裏。以後,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關楚玲。想著平時,自己總是愛跟她抬杠。關楚玲這一走,方天寶心裏,還真有點兒空落落的。
“寶哥,既然是別人送的,那你就交給我養吧。最近,我挺喜歡養花的……”寧采臣的外婆去世以後,他家裏的花,後來全都被寧采臣養得歡天喜地。他這麼一說,方天寶就放心了。那盆文竹,矯情得很。昨天晚上,讓台風一吹,直接都快歇菜了。
“寶哥,寶哥,特大新聞,特大新聞……”三個人正在樓上有說有笑的時候,皮皮魯流著鼻涕,衝上來了。
“什麼狗屁特大新聞,你是不是又讓夏小風中標了啊?”方天寶懶得理他。這小子,上個星期在醫院裏的時候,趁著病房沒人,都騷擾了一次夏小風。不過,這事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別人也管不著。可是,人家夏小風畢竟還在住院啊。
“不是,不是,是跟你有關係的……”皮皮魯這麼一說,眼睛看了看旁邊的林曉露。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幹嘛老鬼鬼祟祟的?”林曉露討厭皮皮魯總是把事情弄得神神叨叨的。最近,因為他和夏小風的事兒,寶哥沒少幫著插手。這一點,林曉露心裏,真的挺為方天寶擔心的。尤其是這一次,夏小風和梅園菜市場的三全兄弟幹上了。方天寶差點兒又得蹲號子了。
“嫂子,其實,也沒什麼了……”每次,林曉露一來,皮皮魯都會故意叫她一聲嫂子。他這麼叫,鬼都聽得出來,是在起哄。林曉露倒是也奇怪。皮皮魯叫她“嫂子”的時候,她不但不打不罵,還總是喜歡捂著嘴偷笑。哪怕是最生氣的時候,她也頂多會說上一句:“皮皮魯,人家都要臉,就你不要臉。”
當然,皮皮魯叫“嫂子”的時候,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叫。王晴來的時候,皮皮魯就不那麼叫了。盡管,王晴來的時候,林曉露一般都不在。原本,皮皮魯見了王晴,也想甜蜜地叫上一句“嫂子”的。但是,鑒於姚小明這個矮冬瓜,太容易吃醋了。所以,好幾次,皮皮魯想叫,又忍回去了。
“有話說,有屁放,你要實在閑的話,下去幫三德子的忙去……”方天寶說的三德子,就是新招來的那個主廚。說起來,三德子也是個很奇葩的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