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情況不妙,劍南春一個閃電般轉身。
他剛剛看清楚章龍手裏的那個玩意兒是什麼,就讓那東西直接插進了自己的喉嚨。
“哐當哐當……”連著幾聲,劍南春手裏的四個瓶子,悉數落地。
“龍……”劍南春僅僅隻說了一個字,章龍便將手裏的那個凶器,在他的脖子上來回地插了兩下。每插一下,章龍都是卯足了力氣。
玻璃瓶口是破碎的,長長的尖角,如刀尖一般,深深地刺進劍南春的脖子。每一次,章龍用力將瓶口插進他脖子裏的時候,他倆都能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這“撲哧”的響聲,幹脆利落,是那種伴著鮮血噴濺而發出的聲音。
頸動脈被刺破,鮮血噴濺到章龍一臉。一股溫熱的,鹹鹹的東西,瞬間蒙住了章龍的眼睛。對這種溫熱的,鹹鹹的東西,章龍再熟悉不過了。換句話說,章龍其實就是個嗜血的魔鬼。
“啊……”劍南春在被章龍刺破聲帶的最後一刻,用力一腳,將章龍踹到了兩米開外。
可是,這也是劍南春臨死前的最後一次反抗了。因為,接下來,他完全喪失了抵抗能力。
“媽的,幹我女人……還把我女人弄大了肚子……還想做我兄弟……你他媽去死吧……”章龍終於凶性畢露了。
他那張肥膩的大臉,變得猙獰而不可測。
他手上的瓶子,正滴滴答答地滴著鮮血。剛剛,劍南春頸動脈破裂的時候,鮮血頃刻間湧進了那個破瓶子裏,就像殺豬的屠夫,將豬血引進盆裏一樣。所以,此刻,當章龍將那個破碎的瓶口垂直向下的時候,感覺就像是他在倒番茄醬。
“撲……”的一聲,劍南春那巨大的身體,倒在了地上。他雙腳亂蹬,雙手死死抓著自己被刺破了的喉嚨。
他滿地打滾,鮮血像是從他身上抽出來的流動的紅綢布。
紅綢布到處都是。
章龍點了支煙,看著那個滿地打滾,卻又沒有體力站起來的劍南春,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恐怖陰森的微笑。
“好吧,既然,你弄了我高貴的女人。那,我就給你一個高貴的死法吧……”說著,章龍從地上,撿起來一個鋁合金瓶子。
此時,劍南春已經不大會動了。他睜大了眼睛,眼球都快要爆出了。他看著天花板,看著章龍。他的左手,還在做最後的挽救。可是,他的右手,已經沒有力氣了。剛剛,他那被劃撥了兩個黑洞的經脖子,已經有一個黑洞露在了外麵。鮮血,從那黑洞裏噴湧而出。那噴湧的氣勢,也已經不像剛才那麼迅猛了。
河水有幹涸時,鮮血也有流盡時。
章龍望著地上的劍南春,冷笑一聲。然後,他將那個鋁合金的蓋子擰開。然後,他按了一下開關,一個跟熱水瓶膽一樣的不鏽鋼管子彈了出來。他將那個熱水瓶膽一樣的東西再次擰開,然後,伸手從裏麵摸出來一個小小的瓶子。
那瓶子,是個極小的玻璃瓶,隻有眼藥水瓶子那麼大。瓶子裏麵,裝有大約二十毫升的淡黃色的液體。
沒錯,那是極品的蠍毒。一毫升這樣的蠍毒,市麵上賣,至少要五萬。二十萬,那就是價值一百萬。
說實話,從小到大,章龍並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平時,他的那些手下,甚至是麗莎,從來都沒有從他那裏獲得過額外多的報酬。
但是,這一次,章龍決定要做一個大方的人,要做一個世上最大方的人。他要將這價值一百萬的蠍毒,全部灑進劍南春的喉嚨的血口子上。
用價值一百萬的劇毒,去殺一個已經快死,並且一定會死的人。這樣的舉動,有誰還敢說不是“大手筆”。
“麗莎,總有一天,我也會給你一瓶的……”說完這句話,章龍將手裏那個細小的瓶子,微微傾斜。瓶口向下,向著劍南春的喉嚨。
一條細小的,像糖漿一樣的液體,垂直地流向了劍南春的喉嚨血口子。
細細的聽,就能聽見,那淡黃的液體,在滴到那黑洞洞的血口子裏的時候,還發出了一絲嘶嘶的響聲。就像,硫酸滴在了一個人的皮膚上。
有煙和熱氣,從那裏冒出來……
……
章龍將劍南春幹掉了以後,他先用鐵錘和刀子,將劍南春的身體打散。然後,他將劍南春的身體,分別裝進了幾個大袋子,一起放進了一個巨大的冰櫃裏。那裏麵,冷凍著很多蠍子毒。
一整套活動搞下來,章龍已經是滿臉鮮血,精疲力竭。
他看了看表,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是廠裏工人下班的時間了。於是,他悄悄地提上一個大帆布,大帆布裏麵,放著一些冰塊。冰塊中間,有一個巨大的保溫瓶。保溫瓶子裏麵,裝滿了蠍子毒。那一大包蠍子毒如果可以難道黑市去賣的話,最起碼能賣五百萬以上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