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有個風俗,凡是家裏自己的直係長輩去世了,就會以某種方式寄托哀悼、也是守孝的一種方式。小孩子的話一般會在鞋上縫塊白布,而在原來的那個世界穿過、所以武毅會難過,想不到重生過來了、父親還是去世了。
上一世裏父親就是因為患了癌、而醫治無效去世了、父親走時武毅十歲,看現在天氣狀況、現在應該是八月份、這麼說來父親已經去世三個月左右了。
“咋了、”母親見他突然呆住不動、眼光看向鞋子、而兩眼淚光。便說道:“想你伯了?”
老家以前稱呼自己的父親為伯、母親為娘、而武毅是最小的父母親疼愛他、就讓他學城市裏的稱呼直接叫媽。
“嗯,”武毅回了一聲。
“唉,你說說你伯撇下咱們孤兒寡母的咋過呀,”說著母親眼角淚水也流了下來。
說是這樣說,經曆過後世的武毅知道、母親很堅強,比一般男人都能幹;做事爭上遊、農田耕種、糧食產量不比別家差、而自家一畝左右的自留地裏經常還種著春夏兩季吃的季節蔬菜,菠菜、辣椒、茄子、西紅柿、黃瓜、韭菜,而當這些才吃完後、就剛好又接上蘿卜白菜。
瓜果上種的還有小甜瓜和麵瓜小甘蔗、雖然不多但是也夠他們解饞了,用母親的話說、她不能讓我們虧著嘴、看著別家吃。其實他們那一片就他家種、街上有賣的但都是在外麵運來的,有時候看他們不想吃了、而她自己卻又不舍得吃、拿到街上賣了。
為此都讓左鄰右舍知道了、就上武毅家地裏摘、順便將他家的蔬菜也摘割了不少。就這,用武毅母親的話來講,吃了我們家的東西、不誠情、還老是麵和心冷、背地裏老是欺負我們家,為此武毅母親還哭過幾次、訴說武毅伯不在了被人欺負、罵他伯走的早。
他們明著摘割的次數多了、也不好意思了、就開始偷了,後來武毅就專門去看著菜地、並順便在路邊放羊;當時武毅還奇怪、為什麼他們不種菜卻來偷我家的呢!他們也有自留地啊!
他們的自留地大部分都種上玉米、棉花、不過收成不好、後來幾年他們都跟著武毅家學、但種的都是不咋地、比不上他家的。
在武毅記憶裏母親除了不會織毛衣外、基本上不會幹的不多了、農田耕種、家禽喂養、紡紗織布、針繡納鞋、無一不會……
看到麵前的母親,以前武毅小、感覺不到、也不懂事;現在、經曆了上一世回想起來不由的淚如泉湧,與其說是他傷心父親去世、倒不如說是見到母親的驚喜而泣、哭出聲來、跨過豬圈柵欄門、雙手緊抱著母親的腰、喊了聲、“媽”。
上一世裏武毅去了西部煤礦下井、兩個姐姐都在那,而武毅幾次讓母親去跟著他、她都不去、後來武毅回去了一次接她、才一塊來住了半年就回去了,說是不習慣。
是的、別看武毅去西北二十一年了、也還沒有完全習慣。
十幾年了沒有見到母親了、此時乍見之下、確定不是做夢、而武毅又帶了上一世的記憶回來了,一時片刻之間哪裏忍得住、哭的稀裏嘩啦的,他母親也陪著掉淚。
半晌,武毅止著哭泣,問母親道:“媽、我哥我姐裏?”
“你哥不是參加民兵訓練去了,你姐早下地薅草去了、不是等你吃飯、還有喂豬,媽也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