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茜兒攙扶道雲酒起來,他卻搖了搖頭:“不急,讓我再躺會兒。”
說著,道雲酒閉上了雙眼,風香和尊千看向丁茜兒,她歎了口氣,投來歉意的麵容“我聽他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急著走,正巧,七紋守三人還沒有從昏迷中醒來。”
就這樣,四人坐在這片血腥彌漫的戰場,任由穀風的襲擾,漸漸天色入晚,落日即將湮滅入山頭,黑暗在蠶食整片大地。
這時,大地傳來噠噠的馬蹄聲,青赫爾的部隊浩浩蕩蕩的路過,見到丁茜兒四人還沒有走,眼神掃過,嘴角浮動。
下馬,青赫爾恭敬的看了一眼丁茜兒,隨後說道:“小子,你可知道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忍受身體的傷痛,道雲酒盤坐起來:“等候你多時了。”
“哦?”青赫爾有些意外。
“我想,你是不會放棄任何能夠打倒我的機會,你說,我說的是否有幾分道理?”
道雲酒冷笑了笑。
“你這是何話?丁大小姐的麵子,小的可不敢含糊,千萬不要折煞老夫了。”
殺意愈濃,青赫爾的偽裝愈加隔著一層紗,麵露和善微笑,自己卻格外的明了,心思如此縝密的小子,兩人之間已經結下仇怨,留著必定是一個禍害。
“青統領,想來你不是來說這些廢話的吧,既然有意,我道雲酒洗耳恭聽!”道雲酒的話震徹有力。
“年輕人,就是心浮氣躁。”
青赫爾似乎還想關子,丁茜兒卻發話了:“青統領,我們還著急趕路,有說直說便是。”
“那好,小子,我來這裏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不知你想聽哪一個?”
道雲酒眼眸出現一道銳利“你不妨一起說了”。
“我等前往號角營寨,未抓到一人,依據留下的痕跡,一大眾部隊應該是撤離了,這意味著,你很不幸,你被所有人給拋棄了。”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那一刻,道雲酒的心髒中的氣血翻滾,嘴角溢出鮮紅的血液“最不願的可能性還是發生了。”
出號角營寨前,道雲酒已經將水滴鑽手表交給史羅門,為了以防巨大的變故。
然而,上天似乎和道雲酒開了一個玩笑,顯然,莫不語帶著一眾狼騎回寨並沒有選擇前來救陣,而是帶著所有人撤離,道雲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唯一知道的是,正如青赫爾所說,結果是,他真的被所有人給拋棄了。
“哼,這就是你以命保護的同伴,真是可悲至極……”
青赫爾無盡的嘲諷,道雲酒的麵色愈加的沉重,氣氛陷入一場死寂,丁茜兒無法完全理解他的感覺,卻能夠感受他無言的一種絕望。
“我們走吧!”
這一次,道雲酒沒有拒絕,雖然是眾人同行,他的背影卻異常的悲涼,猶如望眼卻不及的冰川。
一路上,丁茜兒、風香、尊千保持著沉默,誰都能夠從道雲酒灰暗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他需要一個人靜靜。
“哼,希望你能從此一蹶不振,不然……”看著丁茜兒一眾人離開,青赫爾也帶著部隊離去。
今日的夜空異常的昏暗,疾風城外的秋葉墓地,黑風呼哨,時常傳來野狼的哀嚎,三個人影在墓碑中聚集,來到一顆幹枯的槐樹下,三人脫下了黑色的袍帽。
血影閃爍,一頭困頓魔王躍到槐樹幹之上,一柄十尺的血劍抗在肩膀之上“長河三少爺,你可滿意否?”
長河奔騰麵容平靜,身後別著霸者權杖,許久之後,歎了一口氣:“滿意倒是滿意,就是為難雲酒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熬過這一劫難,可千萬別出現什麼岔子。”
武星木凝了凝眼神,說道:“長河少爺,這個您不用擔心,我相信那個男人,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一種感覺……”
“哦?什麼感覺?”長河奔騰頗為的好奇。
武星木,一直是他安插在燭馬原草原騎兵中的眼線,密切關注燭馬三大統領的動向,雖說實力不強,卻擁有一種常人難以比擬的氣質和魄力。
正因為他的想法,長河奔騰決定導演這一切的事情,而困頓魔王則是武星木所計劃中的一部分。
“這個男人必將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