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雲酒走在西部洞窟殘敗的土地,濃重的血腥味從大地的深層彌漫上來,火龍的嗅覺相當的靈敏,鼻息呼哧著,磨動牙齒低吼。
吼......”
叢林中傳來熟悉的聲音,道雲酒一眼望過去,正是尊千和隕河的大頭龍坐騎,模樣有些灰頭土臉,身上有不少傷勢,氣色不佳。
見到同伴,雲波激動的呼喚,將兩頭大頭龍引了過來。
“這是?”
大頭龍從嘴中吐出一個卷軸,道雲酒愣了一會兒才察覺過來,這正是克雷統領卷軸。
“你們相信我嗎?”
道雲酒看了一眼夷為平地的西部洞窟,又看了看點點星光的夜空,沒有料到當初十四人進入天梯台,僅僅一個黃金大陸就淘汰了十二個夥伴。
正如道雲酒注視著星空,克雷角鬥場疾風城的人們也從銀幕中注視著他,隨著一道掌聲響起,整個角鬥場響徹“驕傲,這位持劍少年為疾風城帶來許多希望的奇跡!”
克雷統領卷軸已經拿到,從黃金大陸晉升的條件已經達到,道雲酒和端木火繩帶著大部隊往黑翼要塞而去,那裏是進入珀金大陸的唯一通道。
距離黑翼要塞有不小的一段距離,道雲酒和端木火繩難得的休息一陣,兩人躺在厚實的龍背之上,享受著淩晨四點半的風,輕柔的閉上了雙眼。
“火繩!”
“嗯!”
道雲酒問道:“我發現一個秘密?你想不想聽。”
秘密?
火繩的眉頭出現一絲緊皺,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將後背留給了道雲酒,睜開了雙眼,靜靜看著夜空在發呆。
許久,火繩說道:“雲酒,我想聽?”
“我看見你那時候笑了,說實話,你笑得很不自然,真的像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是嗎?”
火繩的心突然撲通一跳,麵色變得有些苦,腦海中閃爍許多的畫麵,全部都是一個聲音,打鬥聲,槍械聲,子彈上膛的聲音......
他用手捂住了臉,寂靜的夜晚下,哭泣聲在道雲酒的耳邊縈繞,道雲酒心中的思緒萬千,盤坐起來,拿出一條幹淨的手帕擦拭龍齒巨劍上的塵埃。
“每個人都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有些很傳奇,有些卻很平凡,但不管是傳奇還是平凡,我們始終都要麵對一個問題,為故事畫上一個句號。”
道雲酒曾想了很多,本不想去觸及火繩內心的故事,但是,故事有時會像一個囚籠,這一點就像當初的道雲酒,如果沒有多納德,他怕是永遠都無法從道靈語的事情中真正走出來。
“你願意聽我傾訴嗎?”火繩問道,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我不是一直是你的故事聆聽者嗎?”
“那好,其實我是一個城市殺手,一直隱藏在疾風城的幕後,我的家族世代都在為城主府效力,如果不是因為城主府的統治勢力極其重視這一場遊戲,未成年的我是沒有機會從喪場出來的......”
整整兩個小時的傾訴,仿佛重走了端木火繩至此之前的一生,許多東西漸漸想明白了。
十七年的時光都沒有學會笑,這不能怪火繩,從小就被扔進那種地方,笑,那是亡者最後的筆記。
據火繩的講述,疾風城的地下擁有另外一個小世界的縮影,因為每一個批準進入的人都簽訂了生死保密協定,消息的流通超乎想象堵塞,哪怕是知道一點東西的無關人也不敢亂說,這也導致大多平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地方。
“喪場!”
道雲酒很震驚,沒想到疾風城還隱藏著這等鮮為人知的巨大秘密。
“常幫進行地下交易的地方是不是在喪場?”
“嗯,屬於喪場的地域,但不是真正的喪場區域,真正的喪場比整個疾風城都大,甚至還在擴張,我在那裏生活了十七年,所去過的地方不過五分之一。”
“為什麼說喪場還在擴張?”
隱隱間,道雲酒有些風雨欲來的感覺,喪場位於疾風城的地下世界,如果想要進行地域的擴張,牽涉的工程量龐大,必然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以及財力。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大的問題,隻要有城主府領頭,足以調動整個疾風城的資源去進行擴張,需要的隻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