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那略顯陰暗的澡堂,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就迎麵撲來,使得方捷忍不住打了冷顫。
“死者名叫程寧,是這個學校高一的學生。她是今天早上被人發現倒在澡堂裏的。死亡原因初步判斷為腦後遭重擊造成失血過多而亡,除此之外身體並無其他傷痕。”
“死亡時間呢?”看著周圍忙碌的鑒定人員,方捷不知道為什麼全身卻感覺越來越冰冷了。
“大概在淩晨兩點左右。”
終於見到屍體了,不過現在她已經被掩蓋了起來。方捷並沒有馬上去查看死亡的情況,而是背著手仔細觀察起周圍的情況來。
死者所在的地方是澡堂的更衣室。這是一個長方形的開放式房間,沒有門,三麵牆壁上各鑲嵌著一排鐵製的衣櫃,就像銀行的保險箱一般。方捷注意到,左邊的鐵櫃中間有一個是開著的,在小門的犄角上有一絲淡淡的血跡。而死者則呈九十度半依在右邊的衣櫃上。
“你們有什麼看法?”方捷大略的看了一下後,輕輕揭開覆蓋著死者的物件觀察起死者,一邊對旁邊的張勇問到。
“根據現場的情況和死者的死亡原因,經過比對傷口的痕跡,我們初步認為這應該是一次意外事故。”張勇緩緩地說到,不過臉上卻閃過一絲的不自然。
“哦,那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你知道,我隻對那種事情感興趣。”方捷給死者遮蓋好後,略帶奇怪地回答到。
“當然是因為有些奇怪的地方,所以才找你來。”張勇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外走去。
“怎麼?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嗎?”方捷的興趣一下被提了起來,跟在後麵問到。
“這個澡堂從昨天晚上八點因為維修線路就停止使用,收費的人也是檢查確認裏麵沒人後才關閉的大門。而這所學校澡堂是實行自動化管理的,也就是說大門必須要刷卡才能打開。在沒有電的情況下,程寧是怎麼進來的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弄清楚。”張勇苦笑地搖了搖頭,自己都不為什麼他總是遇到一些怪異的案件,難道是這個城市的風水不好?
“會不會是因為維修所以大門不需要刷卡就進來?或者當時收費的人沒有注意還有人在裏麵?”方捷考慮了一下說到。
“我們已經調查並且現場模擬過了,如果沒有電源,大門是不可能被一個女生推開的。而且從八點到淩晨兩點,你認為有人會洗那麼久的澡嗎?”
就在張勇和方捷在討論的時候,一陣喧鬧卻從門口傳了過來。兩人詫異地相互望了望,不約而同的往吵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你們什麼意思嘛,我們是記者,有自由報道權,你們沒有權利幹涉!”一個身穿紅色衣裙的年輕女孩拿著一個采訪用話筒正對著警戒線裏麵的一位警察吼著什麼。
“怎麼回事?”走過來的張勇皺了皺眉,對著那個一臉無奈的警察問到。
還沒有等他回答,那個女孩就嚷了起來。
“你是他們的領導吧?我是新聞現場的記者,我想進入裏麵采訪,可是這個警察卻不讓我們進去。你們這個阻礙我們的采訪權,如果不小心被暴光的話……”女孩微微翹了翹頭,嬌聲說到。話語後麵威脅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小姐,我們正在辦案。如果你執意要闖進去的話,我將以防礙公務對你實行拘押。”張勇對討厭這些記者動不動就暴光什麼,麵無表情的黑著臉說到。
“誰……誰說要闖了……”女孩可能是因為經驗不足,氣焰一下就滅了下來,有點結巴地說到。
“撲哧……”看著眼前這個活潑的女孩,方捷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明顯就是一個菜鳥,為了取得第一手資料竟然連警察都敢威脅。
“你笑什麼笑!咦?”女孩氣惱地把話頭對準了,觀察了幾秒,正準備怒斥,卻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嚷嚷起來:“你不是那個方捷嗎?領導同誌,為什麼他能進去我們卻不能進去,你受賄,你貪汙,你徇私舞弊……”
“夠了!”張勇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個記者,咬著一字一句地說道:“他是我們隊的法律顧問,當然有權利進入。而小姐你剛才說的話,我認為有汙蔑國家公務員的嫌疑,請你跟我回警局一趟吧。”
“啥?法律顧問?一個記者?”女孩一下偃旗息鼓了,瞪著一雙大眼傻傻地反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