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天氣有點好轉,太陽害羞地露出了半個腦袋。陽光懶洋洋地撒在大地上,卻依舊抵不過深秋的冷瑟,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墓道裏的工作人員此時都被叫到了工作棚裏,考古隊所有人都正在緊急製定發掘計劃,忙得不可開交。陳憶因為局裏還有事已經離開,常尋枝也需要進一步了解案件情況,跟隨他一起回去了。付景芝也正在工作棚裏記錄發掘計劃製定的整個流程,所以墓道裏,現在就隻有秋宇翔和方捷兩人。
“八號壁龕怎麼陷下去那麼深?”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貼著標簽,被工作人員清理完畢的壁龕,方捷有點奇怪。對比其他七個,這個明顯矮了許多,幾乎整個都沒入了夯土之內。
“這個壁龕從結構上看應該原本就是這麼築造的,一定有什麼意義。”秋宇翔仔細打量著這個與眾不同的壁龕,除了位置不同,不論從結構還是材質上看,都和其他壁龕一般無二,隻是下麵隸書寫的是“輔”字。
太尉、上宰、司空、遊擊、鬥君、太常、上帝和最後這個輔字,一直在秋宇翔腦中晃悠著,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幾個詞有著某種聯係,可是一時卻找不到任何頭緒,就好像兩者直接能夠朦朧的看見,可是中間隔著的那層紗幕卻怎麼也不能揭開。
慢慢走出墓道,站在青石台階上,秋宇翔回頭望向墓道,腦中那幾個詞語還在不停的徘徊著,就連方捷跟了上來也沒有發覺。
“築造這些壁龕的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位置亂七八糟的,看著真讓人別扭。”方捷拉了拉衣服,墓道深入整個地麵,感覺陰森森的,比地麵溫度低了不止三度。
一共八個壁龕,位置正如方捷說的,很是怪異。在左邊墓道壁,分別是刻有太尉、遊擊、鬥君、太常、上帝和輔的六個壁龕,而且這六個壁龕也並不是位於一條直線之上。太尉和遊擊齊平,鬥君和太常分別依次低了十公分左右,上帝和太常位於同一水平線,而輔則低於這條水平線五公分左右,位於上帝與太常之間。
在右邊墓道壁上,上宰和司空兩個壁龕位於同一高度,孤零零的聳立在那裏,和對麵六個壁龕詭異的位置比較起來,顯得有點單薄。整個墓道壁因為有了這些位置各異的壁龕,顯得有股神秘的感覺,讓人暗自揣測。
“位置?”秋宇翔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抓住了什麼,但是卻轉瞬即逝,這種感覺讓心癢無比,卻毫無辦法。
這時,一群人從不遠處的工作棚裏走了出來,所有人臉上都興奮無比,看來發掘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了。
“今天他們將報告送往省局,預計這周內便能批複,發掘時間定為了一個月左右,看來我要再這裏待上個把月了。”付景芝臉色有點疲憊,接手這個工作後的新鮮感已經消失,接下來就是寄希望於發掘能有一些引人注目的發現了。
整個考古隊夜間是不工作的,隻是留下幾名工作人員照看,周圍有警察嚴加看守,出問題的幾率倒是不大。縣城距離古墓發現地點並不遠,也就半個多小時的車程,所有人都被當地政府安排進了一間三星級賓館,雖說隻是三星級,但是裝修豪華程度卻絕對不下於一般的四星級賓館,當然,和天泉酒店比較起來,那就不是一個檔次了。
晚上吃完飯,考古隊的人再次聚集在了一起討論相關事宜,秋宇翔和方捷自然不用參加了,兩人趁著涼爽的秋風,在夜幕下的縣城閑逛起來。
“真不知道這個墓地是誰的,看占地麵積也不小,應該至少是王一級的吧,看考古隊那些人興奮的模樣,我都有點躍躍欲試了。”方捷想到那個神秘的墓道,眼帶興奮地說道。
“嗬嗬,這個地方不會埋葬什麼皇族貴胄。”秋宇翔手中折扇輕輕一拍,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墓穴選址如果周圍環境沒有太大變化,應該最多也就是一個三公之位。”
“你小子看出什麼了?”方捷一下來了興趣,他知道秋宇翔對風水堪輿一類也比較精通,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如此肯定。
“我也隻是推測而已。”
兩人現在正走在縣城的濱江大道上,夜晚的街道路燈通明,許多居民也紛紛托兒帶口的出來散步,一時之間小兒的打鬧聲,朋友的交談聲,親人的問候聲此起彼伏,這世俗的一麵讓秋宇翔心中寧靜了許多。雙手扶在石質的河堤上,遠眺幾乎快斷流的江水,他淡淡說道:
“縱觀古墓所在的山勢,雖然山體不高,但是勝在連綿不絕,我仔細計算過,竟然有九座之多,九節行龍,其中一座突起,形成官帽,整個山勢從遠方層層推進,星峰磊落,潛藏剝換,飄忽起伏逶迤。在近處九節行龍忽然從坤位入首,形成前有筆架塔,玉台墨硯做案的局麵,同時山首群起朝拜,龍樓寶殿,天財星,金箱,貴人峰,一水從左到右出乙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