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年關,整個街道顯得有點蕭條,隻有零星的幾間酒吧還在營業。不時可見幾位巡警在街上走過,看著兩位高挑的少女,友好地點點頭,勸說她們盡快回家。
“玉茹,你……你說這樣行嗎?”在莊玉茹身邊是一個和她年歲相近的少女,長得很是秀氣,尤其一雙烏黑的眼睛,閃爍著點點怯意,讓人心生憐惜。
“哎,你要我怎麼說你。”莊玉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瞪了少女一眼,看著她那小貓一般卷縮著的身子,心下一軟,拍了拍她肩膀,歎了口氣。
這位少女名叫莊玉月,是莊玉茹的堂妹。
莊建國一共有三子,大兒子莊思國現任貴省省委書記,小兒子莊思軍在東方市任市委書記,都屬於位高權重的人物,加上莊建國本人在華夏的身份,莊家可以說算得上國內的頂級豪門了。但是就在這種家庭裏,還有一人似乎格格不入,那就是莊建國的二兒子莊思黨。黃淑珍在懷上莊思黨時正好遇上華夏那場大變動,在那段時間裏,莊建國幾乎忙得腳不沾地,對妻子的照顧自然也就疏忽了,致使當警衛員發現她昏倒時已經來不及。經過一場大病後,當莊思黨出生時,被診斷患有小兒麻痹症,經過當時許多知名醫生的診治,甚至送到國外就診,這才使得病情有了好轉。
長大後的莊思黨智力並無多大問題,隻是手腳很不利索,走路搖搖擺擺的,走在大街上經常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莊思黨的情況在京市被傳為了笑柄,堂堂頂級豪門莊家,卻出了個瘸子,也讓一向好麵子的莊建國很是尷尬。但是畢竟是自己兒子,隻得盡量限製他的外出。
在嘲笑中長大的莊思黨也是個固執的性子,並沒有因為周圍人的冷落而放棄自己。憑借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名牌大學,畢業後也沒聽從家裏的安排,在求職屢屢碰壁後,一氣之下跑到臨近京市的天門市開了個小超市。同時認識了現在的妻子,生下了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日子過得倒是舒坦。莊建國對此倒是不置可否,反正這個兒子沒在京市,也抱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任由他了。
在莊家,也隻有莊思軍將這個二哥當做家裏人,小時候也沒少為這個哥哥出頭,因此兄弟倆的感情很是深厚。這次也是在莊思軍的極力要求下,莊思黨在離開京市後第一次和家裏人團年。不過莊家其他人並沒有給這個親人什麼好臉色,連帶著莊玉月和她那老實巴交的妻子也被其他人所嫌棄。莊玉月性格內斂羞澀,在一些人的冷言冷語之中也隻有暗暗忍受著,看著父親和母親那難受的表情,她也隻能暗自落淚,要不是有莊玉茹這個從小到大的玩伴,她都想勸說父親離開京市了。
今天實在是受不了家裏那種氣氛,莊玉茹突發奇想拉著這個堂妹跑到了酒吧,一方麵想讓莊玉月這個乖乖孩子改改那性格,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放鬆放鬆她的心情。而且在她的慫恿下,莊玉月竟然也答應了去秋宇翔那裏過夜。
“哎,妹妹呀,別想那麼多了,那個地方我呆著都難受。我已經給老爸說了,他會給二叔說的,今天就聽我的安排。”莊玉茹拍了拍胸脯,大大咧咧地說道。
“嗯。”莊玉月其實也不想回那個讓她難受的家,聽見表姐如此說,也順勢答應了下來,隻是心裏有點擔心爸爸和媽媽。
“喲,小妹妹,怎麼這麼孤單,沒人陪嗎?”這時,五、六個穿著古裏古怪,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小青年吹著口哨從街對麵走了過來,對著兩人不懷好意地哄笑著。
感受著幾人肆無忌憚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莊玉茹一下有點生氣,白了幾人一眼,扭過頭去沒有答話。她這個舉動倒是勾起了小青年們的興趣,一下便圍攏過來,將兩人圍在了中間。
“喲,看不出來,挺有性格的,哥哥我喜歡。”一個長發披肩,耳朵上穿著幾個耳釘的混混嬉皮笑臉地說著,手掌很猥褻地伸向了莊玉茹肩膀。
“滾開!”莊玉茹一把擋開小混混伸過來的手掌,皺起了眉頭,眉帶寒霜地說道。
“呀呀,老大,有人打你了。”旁邊的幾個小混混哄笑一片,怪叫連連地吼了起來。
那個被莊玉茹擋開手掌的混混愣了愣,眼前這個女人剛才一閃而逝的那股氣勢讓他心裏升起了一絲疑惑,不過早已被酒精腐蝕的大腦已經失去了判斷力,在幾個小弟的起哄聲中,麵帶猙獰地說道:“哎喲,小妹妹,你把哥哥打傷了,快給哥哥揉揉。”
“姐,要不……要不我們先回酒吧裏?”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的莊玉月早已被嚇得躲在了莊玉茹身後,看著周圍幾個流裏流氣的青年臉色露出的不懷好意地笑容,緊緊拉著莊玉茹的手,小聲說道。
“不用了,我們看好戲吧。”一臉寒霜的莊玉茹原本也有點緊張,這次是偷跑出來的,如果出了什麼事那後果就嚴重了。不過此時她卻完全放鬆下來,因為不遠處,一輛高檔跑車在幾人身後緩緩停了下來,這輛車她很熟悉,正是張曉霞送給秋宇翔在京市的代步之物。